第 9 章[第3页/共3页]

向序愣了下，如梦初醒似的红了脸，“公然是我胡涂了，自小就听阿娘巳巳长巳巳短的说，只记取你还小，一记就是十几年。”

梅芬说：“明日我制香，mm也来吧。”

梅芬抿出了笑靥，偏头问：“mm会制甚么香？”

梅芬还是神采不大好，垂着眼说：“我有甚么面子，这门亲不是我情愿定的，满是爹爹和阿娘的意义。那家公府不像我们家，是建功受封的外姓，人家姓李，原和官家是一家。那么高的家世，人又多端方又重，我这类人出来，只怕活不过三年。”

“巳巳来。”明夫人含笑招手，引云畔向舒国公施礼，“快见过你姨丈。”

大师脸上神采都很凝重，明夫人道：“阿弥陀佛，这是多少年没有经历过的天灾，实在苦了那些百姓。”

他说：“你就是巳巳啊，本来你长得这么大了。”十九岁的年纪，还没及弱冠，常在国子监的原因，偶然候有些老气横秋。

梅芬也嘲笑他，“哥哥由来不都是糊里胡涂的么。”

舒国公点了点头，“京里派出去好几位抚谕使，你遇见的是哪位刺史？”

她不动声色，阿谁“韩魏公浓婢女”，又是魏又是梅的，想说的话都在里头了。

向序返来就传闻家里来了客，是已故姨母的女儿。巳巳这个名字他是晓得的，但因开蒙后读书一天也不得缺席，且男孩儿很少随母亲走亲戚，乃至姨母过身，他都没能去幽州记念，是以也没有见过这位表妹。明天年是头回了解，他细细打量了她一眼，她走到面前，只那一低头的温情，就有云破日出的风骨。他一向觉得她还小，印象里最多十二三岁，却没想到，站在面前的已经是个大女人了。

女人大了，订婚是常事，梅芬本年十七了，要说也该焦急起来，毕竟上京十八岁还没出阁的女孩子，在别人眼里已经有了过期衰颓的走势。

人好不好相处，凡是一句话就能辩白出来。云畔掖动手风雅笑道：“我叫巳巳啊，再小，岂不得三四岁风景了。”

现在安稳充足的光阴里，闺中女孩常以这个消遣光阴，“闲坐烧香印，满户松柏气”，是文人骚人都钦羡的一种文雅风格。

以是读书人就会讲事理，可赶上了那样狗屁不通的事，那里有事理可讲。

云畔尝了尝糍糕，公然甜得让人喜好。劈面的向序含笑看着她进吃的，笑意里带着一种熨帖的高兴。

云畔到这时才明白，公然天底下没有无缘无端的帮衬。魏国公和舒国公府有姻亲，倘或少了这一层，恐怕也没有那么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