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第2页/共5页]

王贵妃接了令，带领众娘子向官家施礼，复簇拥着太后往庆寿殿去了。官家到这时才瘫坐下来，约莫是对本身的身子感到无能为力，有些哀痛地自解：“本日确切太乏累了。”

惠存赧然笑了笑，对明夫人道：“我也很感激大哥哥呢，那回往角门子上送东西，要不是他，我恐怕连食盒都送不出来。”

“郡主说得是。”明夫人望了她一眼，复冲王妃笑道，“本日是大年月朔，内心往好处想，今后天然超出越顺利。不过这阵子府上忙，太夫人和殿下又病了两日，倒是难为郡主，为哥哥的事来回驰驱，向序返来都同我说了。”

太夫人望着广袤的天宇长出一口气，“大家晓得趋吉避凶，现在那些人绕开了我们的门头走，倒也好，免得扮起笑容来，迎那些不实心的人。”

皇后悄悄叹了口气，她另有太后和一众嫔妃要对付，便命宫人放下了帐幔，从福宁殿退出来，往庆寿宫去了。

将近子时了，宫人端着糍团出去，皇后想搀他起来用两个，他点头叫免了。

官家因是正宫所生，是以秉承帝位顺理成章，他并没有如几位皇侄一样入军中历练过，向来都是一股文人做派，仁孝管理天下到本日。终究步入暮年，各方争权夺势，频繁在他眼皮子底下产生，贰心知肚明，考虑再三却没有雷霆手腕来弹压，独一能做的，就是保得他看好的孩子阔别纷争，或者等内里的人两败俱伤了，再让他出来定鼎乾坤最为稳妥。

官家望着殿顶吊挂的宫灯，长叹了一口气，“我构造算尽，做够了恶人，只怕还得不着一声好。比方年前审刑院提审，也是迫于无法，被臣僚催逼得没体例啊。”

皇后揭开锦被替他盖上，温声道：“官家为江山社稷费经心力，我都晓得，可你现在身子不好，还是细心作养为好。儿孙自有儿孙福，能庇佑一时，庇佑不了一世，现在做到了这个份儿上，今后就走一步看一步吧，不管如何，圣躬要紧。”

梅芬抿唇一笑道：“我和巳巳的情，说是表姐妹，实在比亲姐妹还要亲。她和公爷关押在角门子，我却不管不顾结婚去了，那里另有半点情面味。”

皇后不时望一望官家，迩来官家的精力日渐不济，常会让她感到恐忧。本日倒和前几天不一样, 吃了几杯酒, 含笑看嫔妃娘子们赛诗起舞，到现在也没有显出困乏之色。只是颧骨上潮红一片, 那微微发福的身躯和松垮垂挂下来的腮帮子, 看着很像年画上的玉皇大帝。

官家调转视野，望了皇后一眼，“是么？那日就凭着一个敕字，把人圈禁起来，他背后里一定不怨我昏聩。我也是没体例啊，我要保全他，那两位兄长如狼似虎，现在如果下诏立他为太子，他立即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我怕他接受不住。”说罢又有些唏嘘，“他甚么都好，独一一点叫我悬心的，是身子弱了些。如果没有那支暗箭，三兄弟当中谁能与他对抗？他有文韬武略，是帝王之材，可惜白璧微瑕，我到现在，实在也有些思疑本身的决定了。”

大内到处张灯结彩, 太后与帝后端坐在上首，看过了诸班直的傩面舞, 大师伴着丝竹管弦之声, 道贺这辞旧迎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