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3页/共3页]
永安侯死了嫡女的动静,早就街知巷闻了,家里正办丧事,丧主百忙当中还能抽暇过来,仿佛除了一句江侯忠心六合可表,也没有其他了。
“多与少,全看大家的意义,左不过有多大的力,尽多大的心罢了。”曹木青答得模棱两可。
远在上京的江珩终究接到了凶信,几近是嚎啕大哭着迈进门槛的。
人已经装了棺,就停在前厅,他上前筹算见最后一面,却被柳氏劝止了。
曹木青“嗳”了声,表示不必客气。复又道:“我听闻令令媛遭受不测……”见江珩脸上一黯,也不便再说其他,不堪唏嘘地拍了拍江珩的肩膀,“江侯节哀吧。”言罢拱手别过了。
这么一说,拱起了江珩的火,可仇恨虽仇恨,到底无可何如,不过痛快地哭了一场,坐在一旁长叹短叹去了。
雪畔没甚么主张,全听阿娘的。究竟上云畔还活着,让她有些如鲠在喉。人的贪欲真是无穷尽,这个时候倒真但愿云畔死了,死了多好,她不必丢脸,家里人也都放心了。
“权当棺材里躺着的就是云畔。”柳氏叮嘱雪畔,“你给我哭,死了亲姐姐般哭,你爹爹看在眼里安抚了,今后天然更疼你。”
江珩竭力挤出一点笑容来,“我来得太晚了,实在是家下事忙……”边说边朝里望了一眼,拽了拽曹木青,矮下嗓门道,“都漕,我仓猝赶到,没来得及探听同僚们出了多少施助款,既然刚巧碰上了都漕,还请都漕提点一二。”
“郎主,还是别看了……”柳氏裹着泪说,“房顶上砖头瓦块落下来,已经……不成模样了,郎主看了不免伤情,不如不看。”
“要不然……郎主去探听探听,我们还是随了同僚们吧。”柳氏柔声道,“倒不是不肯意出这笔钱,要紧一宗捐款也忌讳出头冒尖,叫人提及来永安侯府有金山银山似的,引得朝廷来查我们府里的进项,就不好了。”
江珩低头沮丧道:“没出嫁的孩子,算不得成人,停上个三五日的,就下葬了吧。”
江珩站在院子里,蒲月的气候已经愈发热了,但想起巳巳,心头就一阵阵发凉。当初江李两家攀亲,曹木青的夫人是大媒,这回说不准一转头,又给李严两家牵线搭桥去了。
现在的风向如何吹,实在大师都睁眼瞧着呢,魏国公是官家亲侄,官家子嗣上不健旺,暮年得过一名皇子,养了两个月就薨了,到现在膝下只要一名公主,将来大统的传承,或许会在三位子侄中遴选。
“既这么,背面的事就交由妾来办吧。郎主心神不宁的,外头又要对付,本身不保重,转头累倒了可如何好。”
先前她曾问过阿娘,事情闹到这步地步,到底该如何结束。之前打收回去的人没能找到云畔的下落,城里各大赁铺没有她们租车的记录,她们总不成能插翅飞出幽州城。云畔和她的女使,两个大活人像平空消弭了一样,俄然不见了踪迹,阿娘也有些慌了,但考虑再三感觉只要两种能够,一是被城内谁家收留了,二是被强梁掳走、被骗到北里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