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宁纵横（一）[第2页/共6页]

“猖獗！”朱棣恶狠狠瞪视儿子，“你敢对长辈无礼？”

叶灵苏出了一场透汗，四肢虚软，真气却很健旺，活泼泼有如贯珠，顺着经脉来回转动，面庞嫣红诱人，仿佛菡萏初红、澄霞映波，坐在花间柳下，格外清艳脱尘。

朱棣一愣，狂喜不由，腾地站起家来，拱手道：“十三妹深明大义，先受为兄一礼。”作势要拜，朱微仓猝将他扶住，惨笑道：“四哥，你不消谢我，这件事，我也不知是对视错。我若不去，你和哥哥必然遭殃，我若去了，又会打更多仗，死更多人，留下更多孤儿寡母，唉，我……我……”泪如走珠，夺眶而出。

远处传来掌声，乐之扬转头一看，但见朱棣、徐妃并肩站在院门之前，朱高炽、朱高煦兄弟站在厥后，朱高煦一双眼睛溜溜放光，只在叶灵苏身上打转。

朱高炽看他一眼，踌躇时许，说道：“十三姑若能压服宁王，统统好说，但若谈不拢，恐怕不免一战。诚恳说，父王用兵，神鬼莫测，我这个当儿子的，也猜不透他的心机，比如这个节骨眼儿上，丢下北平，前去大宁。万一北平城破，大宁守军又没到手，父王进退失据，岂不成了无主的孤军？”

乐之扬深思一下，纵身跳下，笑道：“二位尊主，久违了。”

朱微正为此事忧愁，听他一说，哭笑不得。叶灵苏更加慌迫，白他一眼，挺身跳起，使出一起“水云掌”，一来粉饰窘况，二来查验伤势。

“好！”乐之扬按捺不舍，“塞外风寒，你保重身子。”

乐之扬笑嘻嘻说道：“这叫不笑则已、一笑倾城，朱允炆若要攻打北平，先拜叶女人为帅，只要她笑一笑，这北平城的男人全都神魂倒置，丢了刀枪，乖乖投降。”

“胜算不敢说！”朱棣笑了笑，漫不经意隧道，“李景隆却很有败算。”

燕王微微皱眉，尚未出声，朱微抹泪道：“不，叶帮主的伤还病愈，你留下来照看她好了。”

朱微花容惨变，双手揪住衣角，乐之扬看她一眼，问道：“统帅是谁？”朱棣嘲笑道：“李景隆。”

朱棣笑道：“一来瞧瞧叶帮主的伤势，二来确有要事，须跟十三妹商讨。”

思考间，忽见马车窗帷拉开，朱微的面孔微微闲逛，当下纵顿时前，两人隔窗对望，心中难以刻画。朱微眼眶泛红，忽地轻声说道：“我去了，你等我返来！”

朱微呆怔不语，心机狼籍如麻。朱棣微感不耐，说道：“十三妹，你有何顾虑，无妨说来听听？”

朱微不觉动容，咬着嘴唇，仍不作声，只听乐之扬又说：“王爷的战略派头极大，可有一个费事，倘若宁王不肯南下，或是朝廷先行一步攻破北平，当时王爷丧失底子、岂不任人宰割？”

“我、我……”朱高煦放肆惯了，忘了场合，父亲一叱，心虚胆怯，面如土色。

乐之扬半信半疑，只觉朱棣所言不尽不实，当下说道：“诸军北上大宁，北平空虚，兵少将寡，如何抵挡朝廷？”

朱微缓过神来，笑道：“我第一次见你发笑，没想到，你笑得这么都雅。”

“十三妹！”徐妃笑道，“我晓得你宅心仁厚，不忍见人刻苦，更不肯皇家内哄。可你也瞥见了，树欲静而风不止，陛下一意孤行，非要将诸王置于死地，先燕后宁，那是肯定无疑的。两家若不联手，只会被朝廷各个击破。你只要宁王一个同母哥哥，真的忍心看他重蹈湘王和周王的复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