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道石鱼[第1页/共19页]
朱微全部心神系在剑尖之上,来不及细想,剑锋随之下沉,只听“叮叮叮”一串响,两人疾风骤雨般交了六剑。
“这是你家么?”明斗开口说道,“你叫乐之扬吧?令尊如何称呼?”乐之扬有气没力地说:“乐韶凤!”
乐之扬心生绝望,悄悄问候了一遍灵道人的列祖列宗,嘴里说道:“张先生别急,这曲子有两种吹法,方才是第一种,上面是第二种……”
两人兔起鹘落,剑光回旋,就如两只飞蛇口吐闪电,剑尖一接便收,竟是来不及碰撞。张天意越斗越惊,暗想这小女孩儿多大年纪,学了几招太昊谷的剑术,竟与本身互有攻守,本身这多年的剑术,竟是白练了么?
秋涛流露姓名,本望他知难而退,谁知此人道情愚顽、硬撑到底,不由叹道:“好说,好说!”
朱微一听,大大心动,不觉其险,只觉其难,感喟说道:“轻功练到出入禁宫的境地,少说也要三年五年,当时候还不知如何样呢?或许你已成了家,令夫人在焉,你还能陪我逛秦淮河吗?”
朱微一面躲闪,一面咯咯直笑:“你少胡说,我师父是个大羽士,这里的‘微’指的是一种道的境地,喂,你再混闹,我可不客气啦。”
乐之扬又吃惊,又利诱,将尸首翻看一阵,并未发明致命的伤口。他想了想,转眼看去,灵道石鱼搁在地上,木呆呆全无活力。想起之前的异象,乐之扬横起空碧,吹起石鱼上的曲子。不一会儿,石鱼又颤鸣起来,直到笛声停下,方才答复安静。
张天意心中一沉,嘲笑道:“何为活鱼?何为死鱼?”乐之扬笑道:“活鱼就是一条整鱼,死鱼就是一堆破石头,你若脱手,我就把石鱼砸碎,大伙儿拼个鱼死网破!”
朱微又难过,又好笑,看他一眼,心想:“泥人能与真人比拟么?”忽见乐之扬双手乱摸,神采非常难堪,一转念,明白了他的苦处,伸手入袖,摸出一大块金锭,笑道:“嬷嬷,做泥人,多少钱一个?”
明斗笑而不语,悄悄抚摩玉笛,两眼明灭光芒,施南庭咳嗽一声,忽道:“明斗,你做甚么?”
江小流内心暗骂:你老爹穷出鬼来,给你个狗屁笛子!嘴里却唉声感喟地说:“你老爹待你真不赖,比我老爹好多了,我老爹尽送我棍子,恨不得一棍子把我打死!”乐之扬冲他点了点头,又说:“这三位是我新结识的前辈,这位是明前辈,这位是施前辈,这位是杨前辈,个个都有通天彻地的大本领。”
乐之扬吓了一跳,仓猝抓起石鱼,死力辨认上面的笔墨。他记性过人,曲调过耳能吹,乐谱过目不忘,龟兹汉谱固然别扭,朱微说了一遍,他已铭记在心。龟兹七调对应中华宫商七调,翻译并不困难,难的是石鱼不似纸张,高低摆布一目了然,鱼身上尽是笔墨,从那边开端,倒是一个大大的困难。
老妪冲朱浅笑了笑,目光又落向张天意:“足下好毒的手腕,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吗?”张天意双眉一扬,厉声道:“你是谁,张某干甚么,要你多管闲事?”
明斗如梦方醒,笑道:“如果铭款不错,这根笛子应是晋代石崇的遗物,别说来源不凡,仅是制笛的玉料,也是环球无双的宝贝!”杨风来也点头说:“翡翠中少有这么剔透纯洁的,有这么纯洁,也没这么长大,有如许长大,也无这么笔挺通透。更可贵的是,纵有如许希世的玉料,为了造这一根笛子,十成中也要丢掉九成。”
“乐之扬!”一声高叫传来。乐之扬转眼望去,江小流一阵风跑了过来,见面就嚷,“你死到哪儿去了?好几天都不见你的人影儿。去你家敲了三次门,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你晓得不,出了大事啦,戏园子死了上百号人,官府封了园子,挨家挨户地搜索疑犯。”他一口气说完,目光一转,落到“空碧”上面,惊奇道,“好哇,乐之扬,你改行做贼了,这笛子……”忽见乐之扬冒死眨眼,不由心生惊奇,转眼一瞧,乐之扬身后站了三人,个个奇装异服、样貌古怪,六道目光像是六把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