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断足之心[第1页/共5页]

“不敢。”冲大师笑声出口，身形拔起，拳脚高低起落，化解道衍五掌五腿。两人忽进忽退，忽集忽分，处在燕王剑光当中，好像闪电中穿越的两只飞燕。

论兵刃，燕王的剑法赛过明斗的软鞭，但论徒手工夫，太昊谷的“拂影手”还是不如东岛的“鲸息功”。两人各有是非，互有攻守，你来我往，一时难分高低。

燕王哼了一声，危急中马步下沉，上身大幅后仰，剑光贴面扫过，间隔鼻尖不过半分。

这一来，变成燕王和道衍夹攻冲大师，朱棣自顾身份，收剑后退两步，忽听有人笑道：“殿下若嫌孤单，鄙人有个别例能够解闷儿。”

竺、明二人自忖妙手身份，当着晋王的面叫乐之扬捅中鼻孔或是夹住耳朵，今后再也不消混了。怀了如此顾虑，筷子所过，二人躲之不及，但是躲过筷子，乐之扬软鞭又至，舒卷开合，暗伏杀机，勉强躲过软鞭，“决云剑”雷轰电掣、吼怒而来，大有破阵斩马的神威。

明斗身经百战、阵脚稳定，手腕蓦地一翻，软鞭从下方直窜上来，啪，腾空抖个鞭花，刷刷刷缠向筷子。

“恰是。”道衍神情利诱，“姚广孝是我俗家姓氏，江湖上极少人知，那黄袍人倒是一口叫出。开初我全无印象，厥后才想起他是东岛明家的后辈。当年明玉珍盘据巴蜀，我也尚未削发，跟他在夔州府白帝城有过一面之缘。至于穿黑衣的，一手‘天刃’工夫，应是铁木黎的嫡传。”

道衍点头感喟：“韩非子有云：‘禁奸于未萌’，奸兆已生，听任其势，必然没法清算。”

“呸！”明斗又惊又怒，仓猝运劲夺回，“你他娘的才是狗……”

道衍欲言又止，长叹一口气，向乐之扬说道：“道灵师弟，大师师出同门，理应相互帮衬，太子宠任儒生，用你只是权宜之计，骨子里并未把你当用亲信，不如……”

他背靠舱壁，扫视四周，缓慢地衡量舱内的情势。冲大师与道衍相持不下，明斗三人以多打少，反而落了下风，这么下去，不但留不下燕王，闹得不好，本身要吃大亏，想到这儿，扬声叫道：“全都停止！”

“鲸息功”本是内功里的俊彦，内力所至，软如绵绸、薄如宣纸，都可化为伤人利器。燕王一听鞭声就知短长，心头悄悄凛然：“老三本领不小，数月不见，部下皋牢了这么多能人？”

燕王深思一下，点头道：“拿贼拿赃，捉奸捉双。老三诡计未成，只可暗中防备，不宜大肆张扬，一个拿捏不好，会惹天下人嘲笑。”他转向乐之扬，“道灵师弟，今次奥你所见所闻，必须烂在内心，一来你说出去决无人信，二来皇家之事，外人不宜插手。你若说了，别人问起，我也只说不知。当时你歪曲皇家，一百个脑袋也不敷砍。”

“联手。”燕王哑然发笑，“你和我？”

“王爷不能面圣，太孙能够。”道衍目光一转，投向乐之扬。

燕王大笑，长剑一横，斜指东南，足下不丁不八，站定“小过”之位，一双虎目精光灼灼，冷冷谛视明斗。

燕王想了想，点头道：“有事理，容我想想。”

燕王还剑入鞘，笑道：“叨扰已久，就此别过。”不待晋王答复，回身走出舱门，乐之扬游移一下，扶起郑和跟在前面。

燕王点头：“分封父皇所定，所谓盘根错节、盘石之宗，太孙一贯纯孝，岂会变动祖宗之法？”

明斗正与燕王相持，毒蛇飞来，吃了一惊。来不及抵挡，乐之扬软鞭一甩，第二条毒蛇又飞了过来。明斗手忙脚乱，燕王顺势反击，刷刷刷连环数剑，将他逼退一丈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