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知音可赏[第4页/共17页]

乐之扬想着抽出笛子，就在峰顶吹起了《周天灵飞曲》。此处山高风大，笛声传出数尺，就被风声压住。乐之扬好胜心起，用心顶风吹奏，开初笛声涣散，一遇暴风，顿时狼藉。吹了几天，但觉体内一股真气来回流转，开初小如蚯蚓，过了几天，垂垂大如细蛇，行走到大的关窍处，忽又分红几股，所过经脉畅快、毛孔舒张，令人百骸震惊，恨不得丢下笛子，纵声长啸一番。

“不是他告刁状，云虚又如何晓得我谈笑话的事情？”

“灵飞？”叶灵苏悄悄鼓掌，“公然曲如其名，让人神为之扬，灵为之飞，这几天，我听了这么多古曲，却没有一支比得上它。”

次日凌晨，乐之扬忽被一声怪响惊醒，弘大如狮虎吼啸，悠长似蛟龙长吟。

叶灵苏冷静点头，目光投向一边，始终不看乐之扬一眼。乐之扬晓得她为何活力，想到两人同处一洞，不由得心虚气短，生出一丝歉疚。

乐之扬笑道：“用足了力，我这两条腿可就废了。”

他一口气问了很多题目，乐之扬不知从何答起，忽听身边有人说：“灵鳌衔日，但是岛上十景之一，若不出海，不轻易瞥见。”

“说人话的当然不是浅显的跳蚤。”乐之扬信口扯谈，“没准儿是三只跳蚤精，吸了人血，沾了人气，由此多了几分人道。”

“你就是乐之扬？”童耀乜斜醉眼，瞅着少年，“我在龙吟殿见过你，你小子大言不惭，自吹打败了叶灵苏和阳景，对不对？”

又点了五人，云虚忽地叫道：“江小流！”江小流回声一抖，镇静出列，他在贩子里撒泼肇事，到了持重庄严的处所，老是没出处的心虚。

乐之扬道：“你真要听？”云裳道：“要听。”乐之扬笑道：“有言在先，听了可不准活力。”云裳耐住性子说：“好，我不活力。”

叶灵苏目光一转，忽地问道：“花姨，这小我的职事分在那里？”

闷闷睡了一夜，好轻易挨到次日。两个男女又送饭来，叶灵苏的那一份更加丰厚，浓香四溢，勾人馋涎。乐之扬的一份还是馊臭不堪，他将食盒丢开，一头倒下，冒死想要入眠，借以忘记饥饿，谁晓得劈面的饭菜香气远远飘来，惹得他饥火上冲，口水长流，没何如，只好设想平生吃过的各种甘旨，但是越想越饿，只好坐起家来，吹奏《周天灵飞曲》打发时候。不料吹笛也要力量，一支《阳明清胃之曲》还没吹完，就把肠胃清了个一干二净，笛声与腹鸣声瓜代响起，仿佛相互伴奏，就连那一股灵曲真气，也变得痴钝绵软，一如方才蜕皮的蛇儿，懒洋洋的没有一丝活力。

“好玩的么？”乐之扬笑道，“那就来一支《酒狂》。”

“我见过他跟一个老寺人脱手，三下两下，就给杀得落花流水。如果换了童管事，哪儿能容一个寺人放肆。”乐之扬连吹带捧，童耀听在耳中，顿时酒意冲脑，轻飘飘的不堪舒畅，他换了一张笑容说道：“你说的老寺人是‘阴魔’冷玄吗？我胜他也不轻易，但也不至于输得那样丢脸。说到底，我就是看不上有些人，光靠吹牛拍顿时位，本身没甚么真本领。”

说话间，海船驶入一条水巷，两侧礁石错落，火线鳌头矶的石壁上裂石成纹，闪现出七个擘窠巨字：“有不谐者吾击之！”字体雄奇，笔法超脱，大有笑傲沧海、囊括六合之势。

到了船埠，岸上站了很多人驱逐，船上船下故交相见，免不了吆三喝四，闹成一团。

“闲话就闲话，我才不在乎！”

外修弟子返岛不久，很多人不知此事，听了这话，纷繁群情。云虚双眉一挑，目光扫过全场，统统人屏息开口，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