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知音可赏[第4页/共17页]

乐之扬打了个哈哈，悄悄捏了一把盗汗，忽听叶灵苏又说：“扯谎精，你空口吃白饭，吃得倒也心安理得。”

次日一早，乐之扬还在梦中，就闻声咣当作响。他揉眼看去，天已透亮，花眠领着两个弟子翻开牢门，将叶灵苏放了出来。少女一身素净，蒙面仍旧，乐之扬本想瞧一瞧她模样，这一来不免有些绝望。

乐之扬打起精力，吹奏起来，洞中两民气随曲飞，仿佛与笛声异化，乘着一缕清风，飞向广漠天外。

“贤侄又有精进了。”杨风来拈须大笑，“刚才这一招‘踏燕惊龙’，使得洁净利落，全不拖泥带水，新一代弟子无出其右，无出其右啊。”

“你是哪一流？”乐之扬猎奇问道。

乐之扬张口结舌，转眼看去，世人怒容满面，就连叶灵苏也暴露不屑目光。乐之扬心中叫苦，说道：“我、我……”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想要挽救也来不及了。

花眠的“龟镜”术，源自东岛的前辈妙手“穷儒”公羊羽的“三镜三识”，对敌之时能料敌先机，练到必然境地，乃至于映照民气，猜想出对方的情意。花眠就是此道妙手，她看出叶灵苏言不由衷，故用龟镜术探测，谁晓得叶灵苏早有防备，百计转移心神，避开她的神通。

连续数日，两人一个点曲，一个吹笛，叶灵苏所知甚博，所点的曲目中不乏偏僻的曲子。幸亏乐韶凤身为大明祭酒，古往今来的乐曲大多有所体味。乐之扬天禀颇高，任何乐曲过耳不忘，即便记得不全，仰仗乐感加以弥补，倒也宛转自如，叫人听不出马脚。

说话间，海船驶入一条水巷，两侧礁石错落，火线鳌头矶的石壁上裂石成纹，闪现出七个擘窠巨字：“有不谐者吾击之！”字体雄奇，笔法超脱，大有笑傲沧海、囊括六合之势。

乐韶凤博学多才，乐之扬随他日久，对于书法之道，多少有一点儿见地。山崖上的笔迹看似草率，实在笔力雄劲、入石三分，不像是匠人砥砺，倒像是天公执笔、一气呵成。只不过这类草书的意境，说给江小流听也是鸡同鸭讲，是以一笑了之，并不说破。

贰心胸荡漾，懊悔交集，明斗见他发楞，心中非常痛快，大声说：“听到了么？臭小子，还不滚下去。”

“也罢！”叶灵苏说道，“但这曲目得由我来点，点中了不会吹，可要大大的受罚。”

“不是。”和乔连连摆手，“我来这儿，实在是为了明日分流派的事情。不知四流当中，乐兄对哪一流更感兴趣？”

和乔一愣，脸上腾起一股青气。江小流一边听着，不知所云，低声问道：“乐之扬，你们说甚么？那家伙是谁？如何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伤感了一阵，深思如要分开此岛，除了习武自强，委实别无他法。东岛是释印神所创，如果灵道人真的打败过释印神，那么学会他的武功，将来赶上机遇，大可礼服东岛妙手，夺一艘船逃回陆地。

“小犊子，玩野了心么？”明斗瞪了和乔一眼，嘲笑说道，“但有舍不得的心机，也算你没有白走一趟。提及来，这大好国土本该是我东岛统统，当年功亏一篑，落到了朱重八阿谁臭乞丐手里。亡国失土之恨，我东岛弟子该当铭记在心，身在东岛，心胸中土，比及将来天下有变，你们一身本领，不愁没有处所使。”

云虚哼了一声，又问：“厥后呢？”

“不轻敌呢？你有多少取胜掌控？”

“你晓得就好！”童耀大力点头，“小乐，你到我部下办事，大师也就不是外人，你只要尽力勤恳，我是不会虐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