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摧心血爪[第1页/共3页]

碧烟罗向我告别说：“百啭千声随便移，山花红紫树凹凸。此后虽餐风宿露，却得清闲自在，感谢你啦。”它在我头顶绕了三圈，这才飞走。

摧心血爪、北冥空、桃花林、月老红绳……我脑筋里思路狼籍，快爆炸了。我在本身大腿上狠掐了一把，浮出浴盆，用手抹了下脸，唤玉藻等出去奉侍，仓促抹干了身子，穿好亵衣，也不让她们撤浴盆清算了，都遣出房去，我就捉了碧烟罗上床来问话。

碧烟罗愤怒忿说：“死寺人姬完吾进东海龙宫前，当过羽士，会好些巫蛊邪术，帮着湘雁公主助纣为虐，很得她的赏识。”

我的思路也渐清楚了，确认面前真是北冥空，我捡到宝一样，上前揪住他，冲动地说：“北冥空，我中了你的摧心血爪，你快点赔我命！”

我点头表示爱莫能助，碧烟罗哀叹不已。我承诺碧烟罗说，等它养好身材，就送它出海。碧烟罗又欢愉地“叽叽喳喳”唱起歌来，情感来得快去得快的乐天派，我小时候也它如许，欢畅了要大笑，难过了要大哭，现在收敛了脾气，喜怒哀乐不随便张扬，没有了它的这类天真烂漫。

我低头看着玄色披风上金线绣的一朵一朵的祥云，想到本身内里只穿戴白绫抹胸和湖绿缎裤，这件披风定是他给我穿的，我内里的模样，他是看过的。我要发怒又何如不了他，不由气短，低声下气求他说：“夜深露浓，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劳烦你送我回家。”

他慵懒恶棍地把鼻子在我颈间摩挲，缓缓说道：“‘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仲春初’，我算了一下，你现在应当是十三岁。小东西，凤麟洲上多变出两三岁来，差点把我骗了。等你及笄许嫁时，身材就发育得很美了。”他的厚重的手掌沿着我的后背抚摩，又滑到了我的腰际，轻柔地，高低抚动着。

我说：“那你快点把你晓得的、和北冥空有关的统统事情奉告我，不准有遗漏。”我口气很焦急了。

听他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你肌肤白净晶莹，血痕在你身上不显丑恶，反添妖娆。你脱了，让我再看看。”他苗条的手指就探过来要解披风。

我晓得碧烟罗是看到了我左后肩上的三道血痕，我心头一紧，忙转过身去问它：“甚么是摧心血爪？”

我问：“另有呢？”

我咬了咬唇，问：“我在本身家里睡着，如何会到这里来了？”

我起家来向四周探一探，弥望去一片烟绿，田田荷叶，间以菡萏，不知有多少万顷，我们的小舟停靠在藕花深处，冷风夹带着荷香吹过来，透心沁脑。这无疑是在淡水里头了，却不知是哪江哪河，我无可何如只能再坐下来，真的拿这个北冥空一点体例也没有。

我问：“另有呢？”

也不消我问，他靠我坐过来，直了奉告我说：“这里是若耶溪，西子浣纱的处所，离南海不知隔着几重山，几重水，你再想一个‘扑通’遁水家去，是不能够的。”

碧烟罗答复：“固然只见过一次，但传闻过很多他的事，他们北冥家是大鹏，空中的霸主，曾在江湖上纵横过一时，固然销声匿迹一百年了，但余威尚在，我也晓得一些。”

向来没有人如许爱抚过我，他又是个成年男人，和我挨得这般近，我闻到他身上淡薄的酒香和激烈的男人气味，只觉遍身筋骨瘫软，有种奇特的镇静，又有种莫名的惊骇。

我满身都麻痹了，皮肤感受不到水的存在，脑筋里乱而空缺，听本身的声音仿佛是从远处响起说道：“我小时候调皮出海玩，被一只金雕抓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