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共3页]

贺融悄悄叹了口气。

“你也是，出门带着文姜，也好有个照顾！”贺湛不忘把床头竹杖塞到他手里，才仓促分开。

潘管库就是阿谁被谭今汲引上来顶替了于堂位置的人，官职虽还是管库，但已划一县尉。

贺融没好气：“那我能够让文姜起来帮我烧水泡脚。”

贺融抬手为他掖好被子，翻了个身，也合上眼。

贺大与贺二一去数日不回，宋氏担忧不已，竟病倒了，贺家其他男丁又都在外头驰驱，袁氏一人，又要照顾孙儿，又要筹划家务，很有些焦头烂额，幸而贺嘉里里外外帮手撑起来，贺家才没有乱作一团。

这是之前商奉迎的信号，城中各处早有人定点值守，一旦发明敌情，城楼上的人就会敲锣示警，上面的人会接上锣声，以确保能立即传遍全城，让统统人警省起来。

本觉得家人已经歇下，没想到他的房里还亮着火，贺湛觉得与他同住的贺僖偷溜返来，排闼出来，却发明是贺融。

贺湛：“我去三哥屋里睡吧，恰好给你按按腿。”

贺融就笑：“我又不上疆场，这鸡就是特地为你杀的。”

贺融白他一眼，不过烛火已经熄了，贺湛也看不见。

贺融心头一突，统统睡意顿时不翼而飞。

见两人定见分歧，谭今那点欢畅劲儿顿时就消逝得无影无踪，一颗心沉到潭底。

贺融点点头：“乐弼之前拿下上庸，就算没有两万兵力倾巢而出，起码也出动了大半，攻城本就比守城更难，竹山再小，跟上庸也相差仿佛，乐弼不成能托大到觉得百来人就能拿下竹山的。以是我想，更艰巨的战役，还在前面，不成掉以轻心。”

“这只是过来投石问路，摸索竹山城防的，真正攻城的主力还将来。”贺融接上周翊的话，从外头走出去。

贺融微微一怔，沉默半晌，起家拍拍他的肩膀：“不早了，睡吧。”

相较而言，贺湛这还算是返来得早的了。

兵士：“没有，潘管库说穷寇莫追，以是没有追出去，对方死了十几个，余下的都跑了。”

贺湛很快穿好衣裳：“我去看看！”

文姜很细心，早早将被子用汤婆子捂热，但刚才贺融看城防图迟误了工夫，这会儿被窝里也早凉了，贺湛脱了外套主动睡里头：“你看，幸亏我来了，不然你又得冷得大半夜睡不着。”

贺湛啥也不说，将碗往他身前一推。

贺湛嗯了一声：“我晓得的，提及来，阿姊这回倒令我刮目相看。”

贺融来不及多说：“谨慎些！”

内里遥遥传来打更声，间或仿佛另有细细的猫叫，与别的夜晚并无分歧。

“如何来的不是主力？”谭今有些惊诧，“不会是往房陵阿谁方向去了吧？”

贺融送他出了门，眺望城门方向模糊传来的喧哗声，面色凝重。

自从全城都动员起来以后，谭今接管贺融的建议，将城中百姓遵循男女老幼分作几队，此中可作战的男丁又各有司职，针对性练习了好几天，以确保守城的时候大家都能派上用处。

贺融：“是我不好，那天本不该让你杀人的。”

“嗯。”

贺湛当真道：“三哥，我晓得你一向想为我们挣出一条回京的路。”

过了个把时候，兵士仓促来报，说是那百来人已经被守城兵士击退了。

贺湛：“当时情势，杀了于堂的确是最好的挑选，竹山的民气也因为这件事安宁下来，比讲上一万遍忠君爱国的大事理有效多了。”

贺湛笑道：“当我不晓得，你此人面冷心热，才舍不得折腾文姜。”

烛光下，贺融正对着案上的城防图发楞，食指弓起抵在唇下，这是他思虑时的风俗行动，在贺湛看来莫名有些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