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无人区的居民们[第2页/共3页]

好久以后，少年将几十只狐狸的尸身从废墟中抱出来，放在地上，抬头道：“水镜先生，哪位是野狐先生？”

裘水镜看去，只见约莫半里地处有一片黄土坟，坟冢很大，长四五十丈，宽也有四五十丈，高有十多丈。

“先生，我记得那些人的声音。”

他微微皱眉，又想起了野狐先生，按捺下杀心：“天门镇四周人迹罕至，估计除了苏云以外没有活人了。这些妖那里有机遇作歹？”

不过这座大墓已经千疮百孔，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洞口，洞口直径不到两尺，每个洞口都站着一只或者数只黄鼠狼。

裘水镜道：“我没事。”

正说着，他们来到了蛇涧。

胡丘村是一座不大的村庄，有着几十栋房屋，但每一栋房屋都很小，高不过四五尺，周遭不过两丈，像是小矮人居住的房屋。

裘水镜听到娑娑的声音，循声看去，只见水涧中的礁石上盘着一条玄色大蛇，身上的鳞片黑得泛着金属光芒。

那大蛇正在抬头对着太阳吸气呼气，一吸一呼间，气味极其悠长，裘水镜和苏云走出几十丈远近，它才完成一次呼吸。

裘水镜收了杀心：“野狐先生有教无类，这蛇妖也一定就是坏的。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堪，于事无补。”

“第一个伤害的处所，便是前面的蛇涧。那边有一条大蛇，凶得很，花二哥叫它全村用饭蛇……”

粪石落如雨，打得油纸伞嘭嘭作响，过了半晌，苏云抖了抖油纸伞，收了起来，把伞又放回篓子里，侧头道：“先生没事吧？”

裘水镜四下检察比武的陈迹，道：“应当是昨晚天门鬼市的那些人做的。”

苏云暴露笑容，呼喊道：“野狐先生！花二哥，狸三哥！我和水镜先生来看你们了！”

裘水镜看向苏云，目光中充满了怜悯。

这是裘水镜最赏识他的处所。

过了半晌，苏云摸索到一具尸身。

不过，现在胡丘村一片狼籍，很多屋舍被掀翻。

过了很久，苏云颤巍巍的站起家来，持续在一栋栋倾圮的房屋的废墟中摸索。

无数小石头、粪蛋子从黄土坟上飞了起来，黑压压一片，那些黄鼠狼奋力扔出石子和粪蛋子向苏云砸去，但苏云仿佛早已风俗了这一幕，信手从身后的篓子里取出加厚的油纸伞，把伞撑开。

他坐在地上，怔怔入迷：“我也不晓得我那些同窗都是狐狸，我内心一向觉得他们都是人。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花二哥十四岁了，狸三哥比他小了两个月，邱小妹年纪最小，才六岁……”

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瞎子，必须有一个非常强大的心灵，才气在天市垣这妖魔横行之地保存下去！

墓前另有陵兽石雕，摆列在神道两旁。

裘水镜转头看去，只见苏云的面庞非常安静，安静得有些可骇。

“前面便是黄土岭了！”

――鬼神性灵行走的门路叫做神道。

裘水镜等贰表情规复，这才带着他走出第一步，苏云迈出了这一步，又回到先前的安闲的神态。

“这人间的是非与曲直，本来便不像黑与白那么清楚。”贰心中感慨道。

苏云手掌悄悄摸着那老狐的脸，沉默了半晌，涩声道：“我不晓得野狐先生是一只狐狸，但他很好，教我读誊写字。我眼睛瞎了，脑筋笨得很，他特别有耐烦……”

那些黄鼠狼像人一样站在洞口中，翘首向他们张望，另有的母黄鼠狼怀中抱着两三只小崽子，小崽子毛茸茸的，在母亲怀里探头探脑。

这村庄是建在一片小土丘上，树木成荫，每株树下有三五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