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陆陆章[第3页/共3页]

想到这里，丁秋葶徒然阴沉了神采。不自发地，那芷兰“规劝”她的话，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

便是天上掉馅饼，若不做好筹办，最后……顶多就是落得与芷薇一个了局罢了。

她一个林家家生子，父母早亡、兄弟皆无，独一的亲戚、大姨一家又是个有利不起早的；本身色彩又不算上佳，如果人还不聪明不机警不会审时度势，怕早就被亲戚、旁的丫环仆妇磋磨成脚底泥了！哪另有机遇识字？有机遇奉侍之前的少爷、现在的老爷？有机遇被林老夫人看中升作姨娘？

“……姨娘你莫不是觉得，只要不争不抢，便能落得了好？”

――明显，就为了芷兰的几句空口口语，就去冒这个险，不划算。

――恰是因为有太太这点“良善暖和”，她这么一个没有老爷半分宠嬖的姨娘，才气凭着诚恳与循分，在这个内院中安身，且不受多少磨难――是的，老夫人是敲打，亦是在教她！

不自发地，丁秋葶想起，当年林老夫人选中她、要给她开脸以后，曾流露了一些话，大抵是说，她们这位太太因出身的干系，脾气上很有些傲气，不过本质是非常良善暖和的。

当时候尚且年青的丁秋葶，或许不太懂；但这些年下来，她已经能够体味到老夫人话中的深意：

偏生芷兰作为普通的仆妇，想收支内院都须得有太太的呼唤。

“奴婢晓得，姨娘是为蜜斯着想……只是蜜斯见到太太再多，太太就真的能如姨娘所愿？”

“姨娘，正所谓‘繁华险中求’哪。”

如果明晓得一件事，几近没有胜利的能够性，乃至冒然去做的话，稍有不慎都会倾尽统统。那么，这件事就没有去做的需求。

她更存眷，芷兰这一出的……“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