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栖灵寺青筠论福气[第2页/共4页]

百灵画眉齐齐打个寒噤，几近能想见郑女人入门不久便守寡的孤苦日子，便是有再多嫁奁一辈子也没了希冀。

“mm一小我寄父那里放心，有我伴着，也免得mm不好生用饭。”青筠对付畴昔，又与她们说：“你们方才议论郑老爷嫁女儿，恋慕人家女儿好福分了吧？”

黛玉到底小巧剔透，且在贾府住过，稍一细品她这话便反应过来，当即也不说破，道：“想必凤姐姐说的是栖灵寺，香火确切鼎盛，且风景极好，凤姐姐可贵来扬州，正该去逛逛。”

这话说的凤姐内心一动。

“你也犯不着提起家人就恼一回，你现在在这里，天然与本来家人再不相干的。”百灵与她好，少不得劝她一句，又说：“我也听人提及过金陵四大师族，另有句歌儿呢。‘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贫乏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那位琏二奶奶本是金陵王家的女人，嫁给了贾家，现在又做着国公府的管家奶奶，怪道来时那等场面，倒像是见了王妃似的。”

青筠嗤笑，声音清清冷冷尽是讽刺：“你们只看大要，倒要深想想。仕进之人讲究名声，你们数数看有几个官家娶媳妇选的是商户之女？哪怕郑家再有钱，一个商字在身，子孙三代不得科举，士农工商排在末，与官家论起婚事来便矮一截。且与郑家攀亲的是户手上面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已是六十来岁，虽嫡妻亡故，却留有几个后代，便是曾孙子都有了。你们说，这郑女人进了门日子能好过？”

别说百灵画眉两个小的，便是白鹭一贯慎重也跟着打趣起来，只因她们虽比小门小户的女孩子们衣食无忧，却不得自在，一年到头也可贵出趟门。这会儿白鹭正为相思可惜，偏生今儿病了，只好留在府里看屋子，等女人下回出门指不定是甚么时候呢。

“你们也随便歇歇。”青筠实在有些渴了，喝了茶，边赏看风景边看丫头们玩闹。

黛玉见有众婆子丫头们跟着，便应道：“凤姐姐尽管去，我和青筠姐姐在这儿等着。”

贾琏笑道：“这扬州与都城但是大分歧，衣裳钗环格外新奇新巧，你便是瞧不上，买几件归去也好送人，也是来了一趟的意义。”

这时忽听百灵问道：“大女人，贾家是来接女人进京的么？”

“你也晓得？”青筠记得她不是府里家生子，而是后买来的，忽而想起她的故乡，了悟道：“是了，几乎忘了，你家是金陵的。”

青筠笑着打断两人辩论：“好好儿的佛门清净地，张口钱杜口钱，今后可了不得，都是短长小媳妇儿。”

“人啊，沾了权想要钱，有了钱想揽权，垂垂的便是人都不会做了。”青筠随口一叹，见她三个绷着脸情感低迷，不由笑道：“我不过随口一说，福分么，并非是越有钱越有权便是越有福分，那等福分是虚的，是给外人看的，最是要不得。我们女人家自出世起便到处被端方束缚着，更有‘在家从父、出门从夫，夫死从子’之说，本身的人生竟是一个主都做不得，偏生若遭了难，旁人还会说你本身命苦。我倒不知磨难也是天生的。人啊，若本身都不肯争一争，那才是真的没希冀……”

西园乃是御苑，隔着院墙可模糊瞧见里头的竿竿翠竹，有亭有水有屋有桥，又在这青山绿水当中，毗邻清幽古刹，便是未曾出来亦能设想是如何的妙处。青筠走了一会儿，见院墙边有几块乱石，便拣一块略平整些的擦拭洁净了坐着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