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父母心[第2页/共3页]

一向到中午，卢平才带着两个儿子从北荣院告了辞，大儿子卢成安面色暖和而沉寂，亦步亦趋地跟在卢平身后。小儿子卢进言晶亮的眼眸中还带着些意犹未尽，拉着卢成安说着话。

卢成放心头一凌，脸上安静，眼底却藏着些迷惑和不解，却未细问，只承诺着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在渭源城的另一头，风雪覆盖的小院子里，不过一天时候，乔掌柜家里先前空寥寂落的院子里便重新热烈了起来，只这份热烈中却异化着一丝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和闷气。

刚巧韩四也在院子里，卢进言眼眸黑亮，脸上带着几分崇拜和欣喜。韩四言语暖和，笑得如东风拂面，沉稳又不是少年的活泼。不过一会儿，两人便说到了一处。

车厢里，厚重的帘子挡去了外头大半的光，卢平的脸在暗淡中显得有些恍惚。偶尔有风卷起车帘子呼啦呼啦地一阵扭捏。外头的亮光透了出去，车厢里忽明忽暗，卢平脸上也是光影窜改，看不清情感。很久才听得卢平深吸了一口气，叮咛赶车的小厮驾车走了。

韩四爷？卢平内心蓦地一震，想起先前在卢俊昭书房里见到的年青人，又想起小儿子卢进言黑亮的眼眸和少年人的意气风发，内心翻涌着，各式滋味，最后却都归于了沉寂，面上还是先前那副暖和的笑意。

卢平的马车孤零零地摆在空旷的街道上。外头赶车的小厮被风吹得眯起了眼。忙一个颤抖将帽子拉了拉。又搓了搓手。

卢平点了点头，脸上笑容暖和而宽大，极有耐烦地听卢进言神采飞扬地说着，末端才俄然出声笑道：“我今儿在二爷那儿见到一个年青人，是定安城韩家的少爷。排行第四，传闻从小就在南北游历。”

见卢成安走了，卢进言黑亮的眸子子又转到了卢平身上。

“多谢你跑一趟。爷和夫人……”卢平眼里目光沉寂无波，声音却鲜见地顿了顿，随后叹了口气，竟笑了起来。有感慨故意折有自嘲，庞大难言，终究都归于一声绵长的感喟。“这是爷和夫人恩情，也是二郎的福分，我跟你一道归去……”

冷冷僻清的街道上，行人罕见，四周的店铺都关了门，偶尔有两三家酒楼还听得见些许人声，可被北风一吹，便飘飘散散的，不成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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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成安和卢进言在屋子里相对而坐，卢进言黑黝黝的眸子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卢成安，直盯得卢成安无处遁形，忙摆手咳道：“二爷找父亲，也不过是问些买卖上的事。你问这么多干甚么？父亲在北边管了近二十年的买卖，难不成还不晓得轻重？”

“好了好了，”卢成安烦躁地揉了揉额头，被自家弟弟这连续窜的发问问得有些发毛，蹙着眉头语气略带了几分峻厉，轻喝道，“等父亲返来了再说。”

“爹——”乔大郎身子缩了缩，声音颤颤巍巍的带了几分害怕，只眸子子却转了转，透着几分精光，“我错了。我就是出去逛了逛，没惹事儿，真的，爹……再说，上回那事儿也不怪我，是那盛家那几个小子——”

卢平眼观鼻鼻观心，非常温馨地站在书房里，视线微垂，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诧，随后心机微动，眉头微不成见地扬了扬，又缓慢地规复了安静。

她如何连茶也不能多喝了？

才刚猫着腰进屋的人吓得不自发地颤了颤，随后畏畏缩缩地喊了声“爹”。

卢俊昭见林晚蹙眉。眼里闪过丝笑意，这笑意里又浸着和顺顾恤，伸手取过林晚手里的茶杯，温声笑道：“一会儿让人加些蜂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