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孔将军[第2页/共3页]

那小厮哎呦一声，甩了甩头，忙不迭地承诺了奔出去。

“这粮食，恐怕不好买。”廖成胆战心惊地瞄着孔庆的神采，也跟着松了半口气，游移着又补了几句：“今儿一早，永安城这头俄然有了些传言，说朝廷底子没往北边派送军资。另有人把前头朝廷的抵抄都翻了出来，总之对朝廷都有些不满。下官今儿在外头走了一天，永安城里的百姓们，特别是那些学子，更是群情激奋，都说圣上过分薄情了。哦，另有人赞誉二爷跟二少夫人，说前头我们跟北燕打的那一仗，半途军资完善，朝廷里迟迟不发粮草，还是有很多贩子捐了粮食，本来此中有一大半竟是二少夫人部下的掌柜们凑集的。若不然，只怕北燕人早趁机打了过来。对了，今儿韩家老四跟施家老二也畴昔了……”

廖成眼眶微微缩了缩，心头也跟着颤了颤，一边抚着胸口一边苦笑道：“孔将军这不是难堪下官吗？哎，下官实话说了吧，永安城有粮食，还很多，”廖成说到此，咽了口口水，尽力想着说话，“真很多，能抵得上朝廷好几年的军资。只是这粮食，不是官中的，是几家商户屯着的。下官前几天赋去问了问，那几个大掌柜也松了口。可昨儿再去，就死活不松口了，明说了粮食他们有，就是咬死了现在不卖！说是他们店主内心有气，叮咛了不能卖。哎，”

孔二老爷伛偻着背站了起来，视野落在桌上的檀木匣子上，半晌才扬声叫了外头的管事。

廖成无法地抓了抓本来就有些狼藉的头发，“就是卖，下官一时半会儿的也凑不出那么多银子来，终究还是得赊欠着。哎……”

别看孔二老爷五十多岁，干瘪干瘪的没二两肉，个子也矮小，可这吼起来倒是中气实足。声音里满盈着一股让人堵塞的压迫和煞气――孔二老爷当年是平梁府出了名的谋士。是让北燕老将们闻风而丧胆的杀将。跟着老西宁王和现在的西宁王在虎帐里过了二十几年，十几年前才退下来。孔庆也是孔二老爷手把手教出来的。现在老爷子这么一吼，年青时积聚的煞气都露了出来，怎能不让孔庆震惊？

孔二老爷慢悠悠地扫了孔庆一眼，脸上虽带着慈和的笑意，目光却再次凌厉了起来：“你那心机就歇了吧。孔家只要守本分就好，二爷内心稀有。”

廖成一边骂着小厮一边瞄着孔庆不如何都雅的神采，陪着笑意问道：“这大半夜的。孔将军如何过来了？”

“你没见过那丫头吧？”孔二老爷有些怠倦地摆动手打断了孔庆的话，眼里却有了些颠簸，面色也温和了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前头二爷和二少夫人来定安城，我见过她，是个灵透的孩子，那双眼睛一看就让民气喜。二爷对着她满脸都是笑意，连说话都是细声细气的，那丫头见了人也极其知礼，又有见地，晓得惜福。”

孔二老爷看着孔庆笔挺的背影，摇着头叹了口气，眼里有几分无法和自嘲。也罢，他老了，子侄们都有本身的想头，又在虎帐里呆久了，怕是顾不得这些言语纤细之处，总得让他本身撞了南墙，他才晓得痛。

孔庆又气又恨，将孔二老爷的话翻来覆去在脑筋里过了好几遍，这才吐了口闷气。

孔庆眼眶微微缩了缩，一时惊住了，只愣愣地看着孔二老爷，好半晌才抬手抹了抹脸上的茶水，袖子上站了琐细的茶叶，边沿也被浸湿了。

孔二老爷朝孔庆笑了笑，慢条斯理地呷了口热茶，目光却移向了窗外怒放的红梅，声音悠远平和：“那丫头是个惜福守分的，晓得藏拙，这插手外事一说，你本身心知肚明，不过是有人借机起事罢了。再者，就算那丫头偶尔做得过了些，那也是二爷允了的。只要二爷允了，那就是王爷也允了。卢家的人向来不拘末节，对待女眷也没那么多顾忌。你姑母当年在卢家。不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