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混乱(中)[第1页/共3页]
崇安侯府这会儿也是一片安好,正院书房里,崇安侯林致远正面色阴沉地听廖仲文说着话。
郑泰和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酒壶,俄然泄了气普通,寂然地倒在了椅子上,有些怠倦地抬手透着额头,面上也多了丝苦笑。
内侍苏文谨慎翼翼地挪着步子进了大殿。看着椅背上的成明帝,目光庞大地叹了口气,又蹲下身子,行动轻柔地将地上狼藉的折子一一捡了起来。
成明帝抬手捂着胸口,压抑地咳着,越咳越大声,直到面色通红,咳得有些气短了,才渐渐缓了下来。
暗卫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面庞藏在本身的暗影下,底子看不到神采,只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明示着仆人这一刹时的失神。
这院子是成明帝未即位时的亲王府,背面成明帝登了基,这院子便一向空了起来。现在成明帝俄然给四皇子指了婚,婚期又定在三月,这光阴过分紧急,礼部跟工部两位尚书直喊苦,上了折子言明白实是来不及建皇子府。
郑泰和神采阴沉地盯着劈面的侄子郑安,目光如利剑普通。透着模糊的煞气。
“四爷好兴趣!”四皇子正留意着院子里的匾额,府里的幕僚杜先生走了上来,满脸儒雅的笑意,朝四皇子长揖着行了一礼,余光扫了眼门楣上的匾额,眉头微动,捻着胡子笑道,“鄙人传闻圣上先前的书房就在此处,这匾额是先帝御笔亲赐的。先帝的字极有风骨……”
杜先生说着,留下酒杯,站起来朝禁宫处所向拱了拱手,方转头看着四皇子,游移了半晌,拱手笑道:“四爷这几日都在外头,咳咳,歇着,鄙人大胆问一句,今儿宫里节宴,四爷可选好了节礼?鄙人鄙人,如果四爷能用得着鄙人,鄙人必然肝脑涂地……”
小厮们上了酒菜,四皇子挥动手赶了人下去,自个儿拎起酒壶到了两杯酒,脸上带着些涣散而得意的笑意。
杜先生怔了一瞬,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被四皇子拉着一起踉跄着脚步走了半个院子。直到未时末,才勉强喘了口气,在小阁楼上陪着四皇子一道用饭。
午后,四皇子背动手,一副落拓安闲的模样,慢吞吞地踱回了内院。进了书房,四皇子脸上的笑意蓦地冷了下来,朝空荡荡的屋子轻飘飘地叮咛道:“看着杜承先!给魏相带句话,元宵节礼爷还没备好,不过大哥二哥三哥也许备了大礼。爷虽不管事,可也不能让人看了笑话,请他替爷好好挑一挑。”
郑泰和目光冷厉地盯着郑安的背影,等人转过帐子看不见了,俄然一阵暴起,抬脚就踢翻了劈面的案几,那几上的酒杯盘碟等也跟着洒了一地,噼里啪啦的,碎的碎破的破,酒壶在地上滚了一圈儿,那壶里的酒也跟着洒了一起――大帐中满地的狼籍。
“五年。”廖仲文仍旧是一脸儒雅暖和的笑意,结婚后又比先前多了一分沉稳内敛。
林致远紧绷着脸,眉头皱了又皱,目光死死地盯着廖仲文,好半晌才俄然松了眉头,沉着脸问道:“你跟着晚姐儿多久了?”
“……请侯爷放心,马车都是现成的,入了夜街上人多热烈,几位夫人和少爷就是出去看看灯也无妨。”
大殿里一片沉寂,烛光微微跳动着,将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成明帝的面庞在略显暗淡的烛光中更加不明,很久成明帝才俄然展开了眼睛,眸底盛着些肃杀的寒气跟讽刺。
正月十五,一大早,都城里跟平常一样,大街冷巷上的商店连续开了门,早市上更是热烈,街上三五成群的小孩子嬉笑着来回跑着,偶尔跳起来扯一扯街边的灯笼,被大人们笑着骂了唬了几句,又缓慢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