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草原[第1页/共3页]

隔天晚间，在上都城灯火光辉人来人往的热烈中，谭掌柜乘着马车从一条僻静的冷巷路过，梁王府幕僚齐先生在巷子里上了车，略待了一阵，又告别拜别。谭掌柜的马车轱轳轱轳持续往前驶去。

唯蒙可汗不自发地皱了皱眉，看着秦先生无法地摇了点头，“哎，先生可真不像我草原男儿，一到夏季就怕冷，先生从速喝口酒暖暖身子，一会儿让阿巫替你看看。”

秦先生忙伸手接了过来，还没拿稳，又猛地变了神采，一声一声地咳了起来。这声音不大，却较着带着些哑忍和难受。

安掌柜笑着摇了点头，脸上带着几分感慨，“好轻易才在这边站稳了脚根，我一走，前头费的那番工夫岂不都白搭了？再者，女人那头也须得着这边的动静，我在这边光阴久，熟谙的人也很多，我身子还结实，总能再替女人跑几年路。”

安掌柜站在马车边上，微眯着眼睛看着越来越小的马车。脸上的笑意早已不见，只悄悄地看着远处仿佛出了神，很久才自嘲地笑了一声，回身叮咛驾车的亲信小厮回城。

“再者，就算大汗许之以利，晓之以情说动了其他七部，可大汗能包管这七部的人不会趁虚而入直接攻入唯蒙草原？如果大汗只领着唯蒙草原的猛士去攻击陇川府，只怕更要防着其他七部背叛。再退一步，就算大汗跟北燕雄师合力，胜利拿下了陇川府，将其并入了唯蒙草原，也顺利安抚了其他七部的人。但是以后呢？以大汗对尉迟将军的体味，大汗觉得尉迟将军收了陇川府以后就不再盯着草原了？兵戈讲究的是士气，尉迟将军向来长于因势而利，如果一鼓作气直接带着人往唯蒙草原打击，再加上卢家的反攻，大汗觉得唯蒙草原能抵挡得住？”

唯蒙可汗眉头微微动了动，随即哈哈笑道：“如何，先生觉得，不当？”

“大汗仁慈，”秦先生朝唯蒙可汗笑了笑，手指摩挲着杯沿，那杯子里的茶已凉了一半，秦先生却仿佛没有发觉到普通，又悄悄呷了一口，语气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唯蒙草原阵势靠南，邻近陇川府，且又在银河边上。大汗所说的陇川府的大草原，也仅跟唯蒙草原毗邻，跟其他七部地草原却没有半点交界之处。仅从地区上看，打击陇川府，若事成，得利最多的就是唯蒙草原。大汗觉得，其他七部凭甚么去冒死？如果万一，事不成，首当其冲的，也是唯蒙草原，卢家人做事向来恩仇清楚睚眦必报，这一场如果缓过了气，只怕起首要打的就是唯蒙草原。草原儿郎虽英勇，可也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交战。”

“先生大才，跟着本王，确切委曲先生了。”

“女人就是不放心你。”谭掌柜皱起眉头叹了口气，“这一趟我过来。一来是给梁王传个话，二来，也是让你回陇川府。女人说了，这些事儿，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这兵戈的事儿，哎。谁也说不清，我们只要对得起本身的知己就行。别的，只能交给外头的将士们了。女人还让我好好劝劝你……”

唯蒙可汗声音非常宏亮地笑着，拎起桌边的酒袋子灌了一口烈酒，抬手一抹脸，将那酒袋子朝劈面坐着的一个裹着厚厚的貂皮裘衣，面庞肥胖，眉宇间隐着几分病色和笑容的中年男人扔了畴昔。

正月初九，刚到辰时，天气另有些暗淡，上都城的守门兵卫打着哈欠到城门口换了岗，厚重的城门被渐渐推开了。

“能跟着王爷，是鄙人的福分。”齐先生忙朝梁王行了一礼，低声叹道，“鄙人傲慢，若不是王爷收留……哎，鄙人只盼着王爷好，还请王爷早下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