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 黄雀会[第2页/共3页]
“那把海商抓一个出来。”那人嘿嘿笑着,“就算我们不惹高家,惹这几个没根底的海商还不是题目吧?听何大哥说,这内里也就一个练家子,又没高家的保护。他就算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我们多调集几个技艺好的弟兄,出来绑出一个来,带上船去,别说澳洲来的,就算是昆仑山上来的也得说个明白。再说,”他贪婪的笑了起来,“要放人,还不得拿点好东西出来?”
取出十几块洋钱,打发了他。一行人都感觉难以置信。他们潜入广州城一个月来,费了无数周折,探听到现在,固然晓得这些海商大抵落脚在那边,但是他们的船停靠在那边,货色如何运来,仍然一无所知。眼下,也只要等几天前派出筹办潜入高家去的人的回报了。
世人听了,都沉默了。
“多久发一次货?”
“好说。”王头儿嘴上这么说,却摸了下袖子里的短刀。
那被唤作王头儿的人并不答话,望了半日,冷静无语。江中间涟沦圈圈,老鱼吹浪。岸堤下怪石嶙峋,浊浪击拍。离他们不远处一条洋船正在卸货,一群脚夫肩着货色从船舷边下来船埠趸库。
那王头儿冷哼了一声,斥道:“你们瞎掰个甚么,这里是甚么处所?!脑袋不要了?”
此时南城的靖海门外的珠江堤岸上,站着几小我,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仿佛在巡查着甚么。
等了半晌,店门口又走进个街面上游手地痞般的人物,是个面白不必的中年人。两边眼神相遇,新来的人便自出去落座,也不酬酢,一世人只自顾自的吃喝起来。那王头儿见店内并无便衣的快手番子,才悄声问道:“濠畔街上的兄弟有甚么动静?”
阴霾松散,烟雨昏黄。江面上模糊约约停靠着十来艘帆船,水雾浓处只见着黑簇簇的表面。远眺拾翠洲,白鹅潭,藏匿在烟波深密处,仿佛与云天连接一片。
本来这些人,乃是眼下寇略福建,震惊闽粤二省的“巨寇”郑芝龙的部下。眼下他伙同李魁奇,聚众三万余人,占有着闽南的中左、鼓浪屿、大担、烈屿、高蒲等一系列本地首要岛屿和海口,或寇掠商船,勒人报水,或突入本地,烧杀掳掠,已然成闽南本地海面的一霸。
“一共四小我,都穿戴本朝的衣冠,但是髡发,象和尚。”
“真是见鬼了!”这王头偶然吃菜,盯着一盘热腾腾香喷喷的葱爆蛇丝,“这么多货色如何出来的?”莫非是障眼法?这澳洲的货色不是从高家运出来的,只不过用这个手腕来粉饰?
他们打通了脚行的高低,暗里察看了一个月来高宅运进运出的大宗货色,运出来的东西,畴昔都是以瓷器、铁器之类为主,运出来也大抵不异。可这个月就分歧了,除了这些,又运进了很多麝香、龙诞香、紫檀如许的出来――最奇特的是向来没运出来过,仿佛一出来便石沉大海了。
“王头儿,我们都找了十来天了,这沿江的各式海船也都看了个遍,哪有甚么古怪的大船。”
查了半天,还是没查明白到底是那里来的。王头儿绝望的叹了口气。以这些空中上城狐社鼠尚且探听不到甚么东西,靠本身恐怕就更难查清了。
有了城墙的庇护,新南城固然面对珠江,三面对濠,在广州府三城当中面积最小,但洋舶区、船埠区、贸易区、富人室第区均集合于此,成为了广州市贸易经济中间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