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寂寞弦歌烈烈（3）[第2页/共3页]

苏幽悄悄拍了拍慕央的背，似安抚道：“无妨，宴会上另有栖迟，出不了乱子。”

世人一同到街铺上挑了河灯，琳琅满目摆了一排，最后天然皆是慕忘付钱。慕央走在最前面，还不时回过甚来催促他们“快些”。她伸开双臂，在人潮间欢畅地转着圈，裙角轻巧随风而动。

“苏幽……”慕央在他耳边轻声唤道。

临走前，阿谁死丫头还朝他做了鬼脸，说甚么这类情势上的典礼，不消太在乎，苏幽竟然也就由着她混闹。慕忘不知该说苏幽重色轻友，还是慕央女大不中留。

此生所爱，惟君罢了。此生所愿，惟君安平。

……

苏幽看着她，眼中似有一闪而过的落寞，但很快便被和顺代替。

慕忘摇点头，道：“也就你还惯着她。”

正聊着，火线又走来两个熟谙的身影，竟是楚怜与君墨。

那两年，是风城最为安稳的两年。好久今后，世人回想起那段光阴，仍觉亲热记念。

到了席上的众臣面面相觑，却又不敢开口扣问。最后还是栖迟一声轻咳，宣布宴会开端。大师也就逐步放松下来，很快就构成了一片觥筹交叉，歌舞喧天。

苏幽站在一旁，脸上暴露和顺的笑意，寂静不语。摊主面色一片煞白，委曲地把礼品都掏了出来，交给面前这位小女人。

一拨又一拨的人前来道贺，在品红轩的长桥上排了满满一条长队。栖迟一边收着贺礼，一边在账上记取。世人探头探脑地朝殿上望去，却只瞥见慕忘与司空焰二人。

熙熙攘攘的河岸处，挤满了成双才子与欢声笑语。表里皇城皆是一片安宁调和，红色的灯花飘满了河面，装点两岸。星斗满天，花好月圆，玉漏不相催。

“去寻慕央？”司空焰问道。见慕忘点头，她低头思忖了一会儿，仿佛这个发起也不错，她已经好久没好好逛逛了。

司空焰面庞虽是安静，但眼角的笑意已将她看戏的心态闪现无遗。慕忘措置国事时，常与苏幽商讨，可现在他这个国相也被人拐走了，他找谁筹议去？

……

“恭贺苏相与帝姬喜结良缘。”

楚怜笑道：“原是在席上的，怎料你与苏相皆未呈现。我们觉着时候尚早，便来街上逛逛。”看来，都是感觉宴会无聊而偷跑出来的。

慕央言罢，撩袖就要揉他的脸。君梦泽吓得从速躲到苏幽怀里，苏幽摸了摸君梦泽的头，而后道：“不如一同去放河灯，如何？”

慕央闻言，顿时放松下来，撒娇地蹭了蹭苏幽的手臂。

夜色渐沉。

“可他们会在哪呢？”

……

上元夜的风城，又是一片灯火透明。

“哥哥！”慕央瞥见慕忘，浑身一抖，假装惊奇道，“你如何也出来了……不好！那宴会如何办？”

红色的灯笼一起延长，收回的亮光比那些红叶更甚。人潮涌动，一片笑语欢声。很多人站在灯谜前，望着那些纸条冥思苦想。

慕忘也牵起司空焰的手，走到河岸去放灯。她悄悄将河灯放进水中，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他悄悄看着她，嘴角闪现出笑意，贴在她耳边低声道：“许了甚么欲望？孤或许能帮你实现。”

侍女们都退了出去，慕央坐在用红叶铺成的床前，目光如柔水。

慕央俄然感受有人拉住了她的手。她低头一看，君梦泽正大眼汪汪地盯着她。慕央一阵欣喜，挽起袖子在君梦泽脸上用力捏了两下，愉悦道：“哎呀我的小梦泽，你现在都这么高了。”

司空焰本就不喜热烈之地，现在慕央阿谁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不在，更觉无趣。她考虑了半晌，俄然道：“不然，我们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