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觅神血（2）[第1页/共3页]

佛前有一个偌大的缘球，球中红线交叉。淡淡的荧光浮在线条四周，似是灵力碎屑。

时候就在这点滴中随流水逝去，摇向天光。

慕忘眉间微皱，他的蓝瞳已掩去，但对方仿佛仍看破了本身的身份。

那是灰尘落定再无退路的安静。

她的目光微微向上，望着销魂殿的檐角，有个檐角非常特别，自她第一天到此处时，便重视到了。那处檐角不竭有水滴落，一年四时从不间断。檐角下斜放着一个竹笕，尖口朝上，底部朝下。水从殿檐落下，滴在竹笕尖口上，顺势滑入底部……

紫色河灯缓缓潜入水中，人间沉入之时，便是幽冥升起之刻。

司空焰倒是没在乎，她伸脱手去，悄悄拽下一个铃铛来。

……

司空焰莞尔：“有理。”

“您莫非不忧心风城红叶之祸？”慕忘又问。

司空焰见此孩童实是敬爱，问道：“现在风城红叶尽灭，你仍要祷告？”

细心一看，慕忘微微有些惊奇，那些纹路竟是字字佛经。他刚出几步，头顶的香灰就落在了地上，散成无数细细的粉末，堕入纹理当中……

她不觉它会有回应，只是为了减缓小和尚的难堪罢了。但下一刻，那红线俄然颤栗起来！交叉在另一个佛堂的红线微微颤抖，灵力由一个铃铛传至另一个，带出一阵清响。

“慕忘……”她轻声道，“我累了。”

司空焰望着空中那轮明月，心中不免多了几分伤怀。当年慕央尚在，他们一同放河灯的景象犹然在目。现在倒是她孤身一人，唯有江月年年望类似。

佛堂的门满是镂空的，即便尽数关上，外边的月光也能透出去。他昂首一望，梁上画着精彩的神像，还挂有几方灯笼，几圈檀香。而与之相对的地砖，也刻上了纹路。

红叶萧然，月色皓皓不染尘。

统统归零，重新开端。

老衲人并未持续深谈，只道：“天有天的担忧，地有地的担忧。天塌了，天然有人顶着，只要地还未灭，空中众生还是须得度日，各司其职，方能悠长。”

就像生命不竭采取各种百般的感情，在光阴中一点一滴地被填满。

“施主。”身后响起一个衰老的声音。

“彻夜此处火食寥落，您仍对峙守夜，又能守住甚么呢？”慕忘问道。

她望了望天空，深吸一口夜的寒凉。

老衲人又慈悲一笑，道：“尘凡终有日，苦海谓无边。”

沿着外皇城的河边走去，有一座精美的佛塔，塔下是一间沉寂兰若。如果在往年，来此祈愿之人自是很多，但目前风城已堕入灾害当中，再无人有此心机。司空焰缓缓走近兰若，她晓得慕忘站在不远处的黑暗中，悄悄跟着她。他终是不放心让本身一人出行，但是，她如果真的想分开，谁又拦得住？

司空焰捏动手心的阿谁铃铛，灵力还残留在上方，她已晓得那人是谁。反倒是小和尚看起来有些失落，不幸巴巴地盯着司空焰。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没有再说话。

小和尚陪她进入佛堂，欢乐地拿起一根蜡烛，本身先点上了。

司空焰回到销魂殿时，慕忘已站在院前。他乌黑的华服与夜融在一起，不知想些甚么。司空焰走到台阶处，他俄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他没说话，她亦不语。

慕忘的双臂收紧，和顺道：“那便睡一会儿。”

……

“施主。”一名小和尚迎了过来。他看到她时，目光非常欣喜，大抵她是本日独一一名香客。司空焰同他行了礼，接过他递来的香烛。此处很温馨，烛台上也空荡荡的，没有人点上香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