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楼[第1页/共3页]
王流的眼泪掉下来,滚过那张尽是尘泥却流露着粉嫩的小脸,噘起小嘴,低声说道:“我不晓得我爹和我娘在那里。”
员外夫人便问伍大山道:“这个孩子,你想要多少钱?”
伍大山正筹办来制止王流说话,孟员外夫人却来问王流道:“孩子,那你是谁?是从那里来的?”
石萝依和杜丽英两人被五花大绑,正坐在靠墙的位置。
步仙楼的名字固然有点像是个酒楼,但装潢得却完整合适青楼的标准,大门招牌上龙飞凤舞大书着步仙楼三个字,两边一副春联,上联写的是“酒微醒,香温处,留我住”,下联为“人定后,月明时,只花知”,外边挂着青色的布幕,内里一层挂着斑竹做的门帘,两边又都是碧纱窗。
本来这伍大山经常拐卖女子,长年和这刘婵珠合作,也不虚词客气,说道:“实不瞒你说,明天是有两件好货,长的如同仙子临凡,嫦娥转世,特地带来阿谀你的。”
伍大山见这一对伉俪看了喜好,便哈了哈腰,想说话,又怕王流揭露,便招手请员外伉俪二人靠近,悄悄道:“实不瞒员外说,这孩子是我在虔州龙南境内的赣水边捡到的。当时飘在河中,是我救了他,养也养了大半年了,你看白白胖胖的,就像个招财孺子。”说完便瞧了瞧王流身上那尽是污垢的衣服,又看了看本身身上的洁净衣裳,自发说不畴昔,便又说道:“只可惜我是个打渔人家,整天在泥水里打滚,把个孩子带在身边,这孩子又生性活泼好动,极其贪玩,一刻也不得安宁,才弄得身上如许灰头土脸。”
伍大山仍然是用马车载着石萝依和杜丽英来到步仙楼的。
伍大山听了,伸出三个手指头,道:“三百两银子。”
伍大山挤了挤那双充满血丝的红眼,装出一副悲伤模样,感喟一声,道:“哎!老话说得好:‘夏虫不成言冰,蟪蛄不知春秋。’大家冷暖大家知,毕竟是亲生骨肉,父子情深,不忍拜别,以是才托我带出来,寻个好人家。我为叔父,只得勉强主张这事。员外如果买了,便是员外的人,我能够包管,再不会有人来上门认亲。”
员外同意,当下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伍大山笑嘻嘻的道:“女人不必担忧,那孩子安然无事,我是个仁慈仁慈的人,把他送到了一个大户人家,现在过上好日子了。等下我把你们俩也卖到城北的步仙楼去,让你们吃穿享用不尽,今后如果有走红的一天,可不要忘了我伍大山的恩典,千万不要健忘。”说罢,又抬头大笑。
孟员外道:“既然如此,那你堂兄为甚么不亲身来?”
伍大山掀起门帘出来,见中门上挂着一碗鸳鸯灯,上面一张红木桌子,上摆着一个雕龙画凤铜香炉,炉内飘出令人皮酥骨软的香来。两面墙壁上挂着七八幅水墨山川画。
员外道:“三百两倒也未几。孩子是个好孩子,只是年纪略大,看起来有五六岁了,已经到了能记事的年纪。如果一两岁就最好了。如许吧!我给你二百两银子,你看如何?”
这时,只见内里走出一个年青而妖娆的女孩来。
员外夫人道:“那你爹娘呢?”
伍大山转入天井里,又瞥见一个大客位,铺着一圈覆皮一字交椅,吊挂一架玉棚大灯,两旁陈列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根雕。
王流固然年仅五岁,却已晓得了很多,他乃至晓得本身的出身是不能随便和人说的,只是低声说:“我是从很远的处所来的。”
孟员外昂着头,斜着一对三角眼,问伍大山道:“老弟,你这孩子,是从那里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