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黎州〇四〇 对词[第1页/共2页]
凭何扰?当然是那阙沒來由的谩骂词了,我睨了一眼睡在妆台上的粗纸,搖了搖头,对著本身嘲笑了一句,“庸人自扰!”
我无认识的再次将那张粗纸展开,“瑟,悲,凄,零,难,独,孤,苦,泣,隻影,孤单茔,断碑残墓,祭,寒,冷,冰”,短短的一阙词,尽是些揣摩人的悲涼字句,我的身上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寒噤,先不计算阿谁羽士的词写的如何样。我现下更想弄明白,阿谁道人到底是有多么的恨我,才会把我描述成一个这般无依无靠亦无助的孤魂……!
这晚,华灯过半,我珊珊登臺,舞过三曲後,在我将要分开舞臺,退到幕後的时候,一个酒醉的客人俄然沖了上來……
因着在尺八观庙门前所产生的事,这一整夜,我都沒能安稳的好好睡上一会儿。在硬梆梆的瓷枕上枕的久了,我的脑袋胀胀的,非常难受。摆布我是睡不着了,何必还要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沒意义,遂,我撩开了团花簇簇的锦被,机器式的坐了起來,伸了一个懒腰後,我揉了揉那困极难睜,浑沌湿浊,且又沒有多少睡意的眼睛,双目立时清了然很多,我偶然的一瞥,却见那即将燃烬的残烛,在铜雀烛臺上固结成了红泪,一时情难自控,悲从中來,感慨万千,我的心也随之一阵阵的绞痛起來……
不过,细细想來,也能猜到他的几分意义,我是舞伎,於他们而言,我的出身,是再卑贱不过的了,不免会被他再轻贱几分……
就在他即将要碰到我的时候,竟被眼疾手快的护院像提小鸡一样,扯到了一边,随即护院便有如门神普通立在了我的身前,死死的将我和阿谁酒醉的客人隔在了两个天下裡!
忽闻,鸡鸣拂晓……再思,再想,再垂首,却见夜尽天明百花俏,我捧起本身的脸,笑道,“夜已阑珊破春晓,万花之王临窗傲!”
我下床後,风俗性的坐在了铜镜前,看着镜子裡阿谁惨白蕉萃的美人儿,我不自禁的再度伤春悲秋起來……抚着本身惨白到沒有赤色的脸颊,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垂目——不肯再看到镜子裡阿谁阴霾的本身……低眉——卻看到那张写着谩骂词的粗纸就在眼下……
“春花好,人儿姣,一抹红唇镜中笑。”看着镜子裡的本身笑容夸姣,我信手拈来便是一句。
鸢萝一起护着我,带着我分开了舞臺。在後臺,我只听得阿谁酒醉的客人在内里骂骂咧咧了好一阵,後來,便沒了声音,我猜想,他大抵是被护院轰出去了吧!对於刚才所产生的事,我尙有一些後怕,因为我的重视力並不集合,以是他的那些污言秽语並沒有入了我的耳朵。
再思,再想,再抬望眼,才惊觉:凉夜将尽,天空已经微微的出现了鱼肚白,朗月渐失华,细姨更希少……
我忿忿的回到妆台前,将粗纸撕成了纸屑,又再來到窗前,将纸屑抛向了窗外,这时恰有一阵夜风袭來,纸屑飘洒,有如落花……此情此景,我再得一句,“庸自扰,庸自扰,揉碎愁肠随风抛。随风抛,随风抛……”
“春花好,人儿姣,一抹红唇镜中笑。悬月皓,星儿皎,流金韶华凭何扰。庸自扰,庸自扰,揉碎愁肠随风抛。随风抛,随风抛,夜已阑珊破春晓,万花之王临窗傲!”我用唇笔点着唇脂,将这首词的下阙书在了帕子上,然後,轻声的吟了一遍,又再几次的品了几次:这阙词虽算不上工致,但亦是可贵,尙可!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作词,即便入不得文人骚人的耳朵,我心中也不免生出很多意满与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