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回 村店投宿惊闻事变 茶馆访师详述实情[第1页/共5页]
王霸说:“你道我举不起来!”说罢,挽挽袖子,紧紧腰带,抓住碌碡两端木轴,用尽浑身气,举了齐肩,感觉两臂酸麻,手脖子一软,碌碡咕咚落在地上。
听了他们的一番对话,蒲松龄晓得这两小我是孙夫人派去渡口接他们的,只因去晚了一步,他们已经来到了这个旅店里,他还从他们说话中晓得:孙蕙仿佛遭到两江总督索玛里的谗谄!为了查请究竟真相,决定明天去请江拜访恩师施润章。
店家不平气说:“秀才言之差矣!我看这小兄弟,漂亮萧洒,端庄清秀,如果个女孩子再一打扮,那真有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完整不像你说的那么俗陋!好吧,既然你们兄弟俩不肯睡一块,恕我冒昧瞎猜,这小兄弟必然是女扮男装,男孩子那里有这般清秀的!”
店老板排闼出去抱怨道“这么晚了,另有人来投宿,我说让你们两个一屋睡,你们不干,这两人往那里安排?”
第二天朝晨,蒲松龄夙起洗梳结束,对刘孔集说:“传闻恩师施润章放了清江道台,过门不去拜见一下,于礼上过不去!仁兄和王捕快先回衙禀奉告夫人放心,我们随后便到。”
老板仓猝开了门,灯影里,驶进辆轿车来,车棚上鲜明写着“宝应县衙”四字。赶车人掀起门帘,下来两小我,武者在前,三十来岁年纪,身材魁伟,蛤蟆眼、蒜头鼻,一脸横***的五十来岁,肥大精干,慈眉善眼,下巴垂着一缕山羊胡子,梳理的有条不紊。他向店家一哈腰说:“深夜打搅,甚觉忸捏!店里可有吃得?我们在渡口呆了半天半夜,还没用饭呢!”
瘦老头不平气说:“孙大人没错,上头把治河银子贪了,下边州县官吏如何雇民夫挖河清淤?空口白牙让民工饿着肚子干活行吗?又要马儿不吃草,又要马儿跑得好,难道咄咄怪事?”
店家道:“既然开得店,不怕饿肚汉。吃得喝得都有,客长请点就是,客长是吃了饭赶车回衙呢,还是在本店住下,明早再走?”
武的骂道:“废话!你没见我们这狼狈样,像是要赶路的吗?快去弄些酒肉来让老子打打牙祭!真他妈倒了八辈子邪霉!老子在宝应干了这么多年,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自向来了姓孙的,把老子像犯人似的管束起来。剿匪缉盗,保持治安,每天干苦差使不说,还得为他接来送往,每天过主子似的日子!常言道:跟着老虎走遍天下吃肉,跟着狗走到那里都吃屎!在这么个熊包部下办事,多受辛苦少挣钱,还得受窝囊气。没本领就让贤,别他妈占着茅坑不拉屎——这回好啦,丢了纱帽蹲了大狱,还盼着个穷秀才来救他,我就不信一个酸子能斗得过总督老爷?”
“河督大人和总督大人在楼上观光喝酒,任何人不准上去打搅!”
蒲松龄道:“你没看出来,我这位小弟是墨客,夜里勤奋怕乱,我们各住一室!”
店家道:“老先生说的有事理!你老接着说下去。”
蒲松龄说:“还是我去吧,这间屋子炕大,他们是两小我,睡得开。”
陈淑卿大怒:“混账!他们是大人,莫非我们是小人?”扬手一巴掌,扼守门大汉搧个趔趄,回身又要打另一个,却被蒲松龄眼神止住……
残月西斜,北斗横空,夜阑更深。郊野里雾气满盈,身上也感觉潮湿起来。因而大师回到店中安息。
店家不美意义道:“还是先生看事,只好如许了!不过让您如许身份的人住伙房,实在太不像话啦!”说罢,帮蒲松龄铺盖搬到伙房去了。
店东人披衣出来开门:“客人返来啦!哪位将军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