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回 小二[第1页/共2页]

小二见父亲不听劝谏，心灰意冷，因而易装改容，自袖内拿出二只纸鸢，与丁生各跨其一，纸鸢翩翩展翅，比翼而飞，快似真鸟。至天明，到达莱芜地界，小二以手指纸鸢脖颈，降落空中，改换坐骑，策马来到山北，制作茅舍，隐居避乱。

小二穿好衣裤，呼喊家人，将众强盗一一反剪双手，问清原委，斥责道：“我伉俪二人来此出亡，本但愿邻里摆布相互搀扶，想不到大师竟做出如此不仁不义之举。各位如果手头紧急，无妨明言相告，我莫非是爱钱如命的守财奴？尔等犯下豺狼行动，本当尽诛。但我于心不忍，临时放你们一马，如若再犯，定不宽恕。”群盗伸谢而去。

小二说：“我们财帛来路不正，理应散去。但蛇蝎之乡，亦不成久居。”两人贱卖产业，迁徙至益都以西。

不久后何鸿儒遭擒，赵旺伉俪，后代俱被诛杀。丁生以金银贿赂官府，救回长chūn季子，悉心扶养。小孩子刚满三岁，视如己出，改姓为丁，取名承祧。是以故，村夫皆知小二伉俪为白莲余孽。适逢蝗灾，小二以数百纸鸢置放田中，蝗虫远避，不入其地，庄稼得保无恙。相反，众乡民颗粒无收，纷繁妒忌，告官保密，指证伉俪二报酬白莲翅膀。官府借机欺诈，丁生破财消灾，贿赂县令金银无数，得以身免。

邻居翁某，乃绿林豪杰。一rì打猎返来，小二说“翁氏富有，我有何忧？暂借令媛，你猜他会承诺吗？”丁生道：“只怕很难。”小二道：“我有体例让贰心甘甘心乞贷。”乃剪纸作判官状，置于地上，用鸡覆盖好。然后拉着丁生上床，煮酒翻阅《周礼》，行酒令，猜灯谜，由任一方随口指导书册第几页第几行第几个字，共同查抄，若翻出来的字体带有食旁，水旁，酉旁，则罚另一方饮一杯酒，若翻出酒字，则更加奖惩。

二人出来时仓促忙忙，忘带川资，饮食贫乏，丁生甚为忧愁。向左邻右舍借米，没人情愿帮手。小二并无笑容，淡然处之，变卖手镯耳环，补助家用。两人每rì闭门静对，猜灯谜，背诗词，借此比试凹凸，输者罚打手臂。

厥后翁妻来家窜门，闲谈中提及失金一事“丈夫初归，点灯夜坐。地忽暴裂，深不见底。一判官自裂缝中出，口中自言‘我乃地府司隶。泰山帝君召见冥官，誊写恶人罪行，须银灯千架，每架十两。足下平生作歹无数，若想赎罪，从速恩赐一百架银灯’翁某闻言大惧，焚香祷告，当即奉送令媛。判官荏苒而去，地缝亦随之合拢。”小二伉俪闻言，佯作赞叹，啧啧称奇。

岁值大旱，小二令村民于田野设坛，乘轿外出，踏步作法，大雨如注，周遭五里禾苗，皆为雨水津润，大家敬佩。

滕县赵旺伉俪信佛，不食荤腥，在乡中素有“善人”之名，家道小康。赵女名小二，聪明秀美，赵心疼之。小二六岁，与兄长长chūn就读于私塾，五年内晓得五经。同窗丁生字紫陌，大小二三岁，文采风骚，互生倾慕。丁生请母亲向赵家求婚，赵旺不准。

小二外出，从不遮面，众少年见其容颜，暗里歌颂，劈面相逢，却寂然起敬，不敢俯视。每逢秋rì，村中孺子不消耕耘，小二付以人为，命众小孩汇集野菜晾晒。积二十年，干菜满屋。

闲暇之时，伉俪二人或品茶下棋，或观史乘为乐。钱谷出入及仆人事情，每五rì查抄一次，小二自拿竹筹，丁内行持名册点名，勤奋者赏，怠惰者罚。观察那一rì，夜晚放假，伉俪设酒菜，呼奴唤婢，唱俚曲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