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天宫[第1页/共3页]

女子亦上床寝息，郭生转侧难眠。女子问道：“喝醉了吗？”郭生道：“小生那里醉了！只是目睹神仙风韵，神魂倒置罢了。”女子道：“此乃天宫。既然你嫌弃洞内沉闷，不如早早拜别。”郭生抱怨道：“洞内暗中，又无灯烛，似女人这般丽质，美如娇花，只能闻不能看，叫情面何故堪？”

次rì，一名丫环手提灯笼，走入洞中，说道：“娘子等你好久了。”郭生跟她上路，星光晖映之下，只见阁楼无数，穿过几道长廊，来到一到处所，大堂上珠帘低垂，房内巨烛燃烧，亮如白天。

女子不再对峙，命婢女们脱去郭生衣裳，暴露肌肤。一名婢女伸手在他下体弹了一下，说道：“如许一个仙颜男人，恰好生了如此一件凶器，半点都不诚恳！”将郭生扶上床榻，大笑而去。

这一夜，女子说道：“本想与公子长相厮守；不过人间变幻，眼下朝廷清查洞府，劫数难逃，喝完这杯酒，就此道别。”郭生不觉伤感，别离期近，要求女子赠送信物，女子不准，只是赐给他一斤黄金、百颗明珠。

郭生，京都人，年过二十，仪容俊美。这一rì傍晚，某老妪上门拜访，手中拿着一坛酒，请郭生饮用，郭生问道：“你是谁？我又不熟谙你，干吗请我喝酒？”老妪笑道：“不必多问，尽管喝酒，自有佳境。”语毕拜别。

郭生鞠躬施礼，说道：“以往我见面不识神仙，实在是惶恐悔怨。如果容我赎罪，甘心常伴仙子摆布，忠心不二。”女子目视婢女，脸露浅笑，命她将酒菜移至寝室。室内挂着流苏床帐，床上锦被软枕，香气扑鼻。

郭生扣问神仙姓氏、籍贯。婢女道：“别问！此处即便不是天宫，也与人间大不不异。如若刨根究底，恐怕死无葬身之地。”郭生闻言惊骇，当即闭嘴。次夜，女子提灯前来，两人同吃同睡，习觉得常。

居住数rì，郭生非常沉闷，三番两主要求回家。女子说道：“明晚与你同游天宫，趁便替你践行。”

过后，郭生以手摸壁，墙壁皆为巨石所铸，稠浊泥土腥气，酷似宅兆，心中大惊，深思“莫非遇鬼了？”问道：“女人是何方yīn神？”女子道“我不是yīn神，而是仙女。此处是我洞府，与公子有缘，不必惊奇。今后便住在这里，若要上厕所，一向往前走，穿过一道流派，那边能够解手。”

主客二人坐于床榻，喝酒谈笑，女子多次提及“公子离家rì久，无妨归去看看。”酒过数巡，郭生偶然告别，仍然赖着不走。女子呼喊婢女点灯送客，郭生不言不语，躺在床上装睡，任凭如何推挤，始终不动。

饭后不久，女子前来幽会，郭生抱怨道：“白日没有阳光，夜晚没有灯火，用饭找不到嘴，耐久下去，嫦娥跟罗刹鬼有甚么辨别？天国跟天国又有甚么两样？”女子笑道：“公子乃俗世中人，多嘴多舌，难保不泄漏此处奥妙，以是我不肯以真脸孔示人。何况暗中摸索，妍媸也该大不不异，一摸便知，又何必点灯？”

当时有一名巫婆常常出入朱门，听闻郭肇事迹，跟他说：“公子口中楼阁形状，与严世蕃严大人家中室第，极其类似。”郭生闻言，大惧不止，举家流亡，厥后严世蕃伏法受诛，郭生才敢返乡。

郭生收下珠宝，畅怀痛饮，三杯酒落肚，昏昏倒地，烂醉如泥。醒来之时，四肢捆绑，腿不得伸，头不得出，死力挣扎，忽尔坠落空中。伸手乱摸，本来身处皮袋当中，不见天rì。好不轻易钻出，四顾一瞧，周遭风景亲热，不知何时，已返回书斋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