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回 红玉[第3页/共3页]

到了婚期那天，卫老夫公然护送女儿前来。结婚后，卫蜜斯节约持家，为人孝敬，伉俪两琴瑟调和，相敬如宾。过了两年，卫蜜斯生下一名男婴，取名福儿。不久后腐败节，伉俪两抱着儿子上山祭祖，路遇官绅宋老爷。宋老爷官至御史，品德差劲，一见卫蜜斯仙颜，当即起了占有之意，派人探听相如伉俪讯息，心想“冯相如一届落魄墨客，我以款项贿赂，必能抱得美人归。”因而上门拜访，申明来意。

这一rì在家自伤自怜，忽有男人上门记念，其人虬髯阔脸，素不了解，问他来源，那人道：“君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莫非不想报仇？”相如狐疑他是宋老爷虎伥，不敢推心置腹，只是含混回应。那人大怒，目眦yù裂，忿忿而出，口中道：“我觉得你是君子，不想倒是贪恐怕死之徒，足下所作所为，令人不齿。”

那人道：“哺育婴儿，此乃妇人之事，非我所能。公子一心托孤，大可不必，孩子你本身照顾，至于报仇一事，交给我好了。”

是夜，宋家一门熟睡府邸，有人越墙而入，杀宋老爷父子三人，并带一媳一婢。宋家将命案告到县衙，县令大骇，心想“宋御史与冯相如夙来有仇，凶手必然是他。”当即发下文书，缉捕相如归案。刚好相如带子远遁，不知所踪，县令愈发笃定猜想，号令众衙役搜山寻海，必然要擒获首恶。

那人去后，相如心想“非论事情胜利与否，我都不免蒙受扳连。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想到此处，抱子逃离。

次夜女子公然前来，拿出四十两黄金赠送相如，说道：“此去六十里，吴村有一名卫蜜斯，年方十八，父母待价而沽，一向没有出嫁。公子上门拜访，许以厚利，必能鸾凤调和。”言毕辞去。

县令道：“你杀死宋御史儿子，我杀你儿子抵命，有何抱怨？”相如冷静不语。身处监狱，受尽各式酷刑，但始终不肯承认杀人。

冯相如回到家中，室内无米，孤影对四壁，凄苦楚凉。多亏邻居布施，才得以艰巨度rì。念大仇已报，心中欣喜；思惨遭横祸，几近灭门，潸然泪落。又想起半生贫寒，香火断绝，常于无人处失声痛哭，不能自已。如此畴昔半年，凶杀案风波停歇，冯相如跟官府索回老婆遗骨，重新安葬，哀痛yù死，展转空床，企图轻生。

相如闻言知错，跪地忏悔，冯翁余怒未消，斥责红玉：“身为女子不守妇道，自甘出错，又跑来带坏旁人。倘若东窗事发，你我两家俱都蒙羞。”骂了一阵，愤然归寝。

相如闻言，怒形于sè，心想“姓宋的财局势大，不成跟他硬碰，眼下可该如何办？”沉吟一阵，对付道：“事关严峻，我一时做不了主。你给我三天时候考虑，三天后，再给你答复。”心中盘算主张“为今之计，只要举家出亡，今后隐居山林。”

不久后冯相如科举落款，考落第人，时年三十六，家道殷富，良田连缀，居室宽广。红玉身躯袅娜，仿佛一阵风便能将她刮走，但cāo作家务，累活重活一手包办，游刃不足。即便在数九寒冬，双手还是光滑如玉，自言二十八岁，观其面貌，却不过二十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