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菱角[第1页/共2页]

胡大成道：“且非论结发之盟不成违背，似我这般流落荡子，谁肯将女儿嫁我？”老妪不答，自顾清算新房，棉被枕套，一一齐备，也不知她从那里弄来。这一rì傍晚，老妪跟胡大成说：“点灯稍坐半晌，不要睡觉。我去看看，也不知新媳妇到了没有？”出门而去。

母子见面，捧首痛哭，菱角亦被惊起，一家团聚，喜不自禁。

菱角道：“只看到一名老太太，她跟我说‘这里是你夫君家，从速出来，不要抽泣。你家婆婆，很快便会前来。’说完这句话，便即拜别。这位老太太，不知是不是你义母？”

母亲得空多问，在孺子搀扶下，跨上马背。白马奔行如风，瞬息之间，来到洞庭湖上，白马四蹄翻飞，踏水奔腾，脚下波澜不惊。俄顷，白顿时岸，持续疾走，呼吸之间来到一处村落，孺子手指一间房屋，说道：“此处能够居住。”

母亲正筹办出言伸谢，转头一瞧，白马摇身一变，已化为金毛狮子吼，背脊一丈多高。孺子跨上金毛吼，飘但是去。母亲伸手敲打房门，仆人出来查探，问道：“是谁？”声音熟谙，听在耳中，非常亲热。母亲昂首一看，仆人不是别人，恰是儿子胡大成。

胡大成凝神一瞧，只见老妪端倪慈爱，边幅与母亲有几分类似，震惊情怀，心中大悲，深思：“本身孤傲一人，身边连个缝衣服的都没有。”想到此处，立即将老妪请回家中，拜她为母，悉心奉养。老妪大喜，每rì替胡大成做饭织鞋，辛苦劳累，仿佛将他当作儿子对待。

却说匪寇之乱，母亲与同亲妇女一块，躲在山涧当中。这一晚，有人讹传：匪寇即将搜山，母亲大惧，惊慌乱逃。正奔驰之际，劈面走来一名孺子，手中牵着一匹白马，说道：“老太太，我受命前来接你，请上马。”

胡大成有一伯父，老而无子，在湖北当官，上任期间，老婆死去，母亲调派胡大成前去湖北奔丧，呆了一个多月，正筹办返回，伯父又染上疾病，很快也死去。胡大成滞留湖北，一向没机遇回家。

胡大成请她入屋，灯光下细瞧，公然是故交相逢，菱角破涕而笑，游移道：“这不是做梦吧。”胡大成将她搂入怀中，笑道：“当然不是做梦。”两人互道分袂，本来当初匪寇反叛，湖南百里之地，荒无火食，焦画工举家逃往长沙。动乱之年，糊口贫苦，焦画工迫于生存，将女儿嫁给周墨客为妻，收下重金聘礼。菱角天然不从，父母强即将她推入车中，半途中门路颠簸，菱角坠落空中，恰在此时，劈面走来四人，抬着一顶软轿，说道：“我们是周家迎亲步队，请女人上轿。”不由分辩，将菱角扶入轿中，步行如飞，眨眼间便来到天井。

胡大成，湖南人。母亲信奉佛教，胡大成每次无私塾返来，都要从观音祠颠末，遵循母亲叮嘱，常常进入祠内，给观音大士叩首。

胡大成道：“我当你丈夫，好不好？”少女笑道：“我不能做主。”说话间偷偷打量胡某，端倪传情，非常心动。继而胡大成拜别，少女一起追出，说道：“崔尔诚与我父亲交好，请他做媒，事无不成。”胡大成道：“好。”目睹少女多情聪明，愈发爱好。

胡大成大惊，心想“周公子，那是谁？”脑中苍茫，一无眉目。女子说道：“周公子，我已跟胡大成定下盟约，此生非他不嫁。眼下胡公子前去湖北，音信断绝。父母逼迫我嫁你，身可移，志不成夺。”胡大成闻言抽泣，说道：“我就是胡大成，你是菱角吗？”女子收泪骇然，并不信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