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忆往事[第1页/共3页]

她满身发软的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脸颊，才不至于让本身痛哭出声。

她顷刻面色惨白，几近站立不住。

虬髯壮汉谩骂一句：“他娘的，我们快走。”

待顾蒹葭安葬祖母后，归洛阳途中，船行陆家港起，她便晕船不适，受了很多痛苦。旬日下来，竟生生瘦了一大圈，这几日，竟经常梦魇。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斯须，有甚么柔嫩的东西悄悄抚摩在她发顶。

他蹲下来与她对视半晌，唇角微掀，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轻唤：“阿葭。”

她惊惧的尖叫，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忽的，脚腕被人拽住，她猝不及防的跌倒在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纤细的轻唤：“阿葭。”

开初的梦境，大多是断断续续的，厥后，她竟身穿凤冠霞帔坐在喜房内，头上盖着红盖头，面前一片昏红，只能听到四周仆妇连声恭贺新婚等贺词。

顾蒹葭的祖父原为并州人，英年早逝，并葬与并州，厥后，祖母跟着升了官职的父亲分开并州，定居洛阳，现在这个倔强了半辈子的白叟，垂死之际，唯一的心愿，便是重回故乡与祖父合陵。

那虬髯壮汉冒死捂着脖子上井喷的伤口，他瞋目圆睁的转过甚，对上她的目光眼神阴狠暴虐。

恰是半夜亥时，客房内除却破浪逐水声，这声音反倒细不成闻，可顿时将李嬷嬷的睡意遣散。

接着，有一队穿戴铠甲的兵士从船劈面登上船面，与余下水匪缠斗在了一起。

现在，船上惨叫渐消，顾蒹葭仓惶抬眼，猝然看到船面上到处是残肢断骸，猩红血液如同溪流，迟缓淌入河中。

接着，门别传来刀剑订交的声音，惨叫不断于耳。

为首的虬髯壮汉哈哈大笑，倒是看也不看李嬷嬷一眼，眼神猖獗的盯在顾蒹葭身上：“老子传闻这船上有比仙女还美的美人，顾蒹葭，看来果然是有。”

他话毕，与虬髯壮汉一同前来的世人，跟着他哈哈大笑。

顾蒹葭躺在榻上，闭目试着回想想起的旧事，很久，却突然忆起那张血肉恍惚的脸，她无法的摇了点头，“嬷嬷，我只记得小时候阿耶驮着我摘梨花。”

顾蒹葭惊诧的昂首，映入视线的是一名年青男人。

顾蒹葭只觉面前突然一黑，随即，落空了知觉。

李嬷嬷将她护在身后，身子颤如筛糠，开口却还平静，“你们是甚么人？”

李嬷嬷轻拍顾蒹葭的后背，低声道：“夜里起了风，船行的慢了些，女人，你再睡会吧。”

顾蒹葭瞳孔里的惧意还未散去，紧抓着李嬷嬷的手，闷声道：“嬷嬷，你陪我睡会儿。”

“不好了，船......船......碰到水匪了。”

顾蒹葭脑袋朝下，心中早已百转千回，若她被掳去，定会明净不保......

顾蒹葭的祖母顾曼春为耳顺之年，得了痴症，几个月前突染风寒卧床不起，偶尔认识复苏时，嘴里念叨着思念祖父，盼她大归（死）时，能安葬在并州，并在当天夜里逝去。

忽的，一声破空之音落在她耳畔，一股温热的东西顷刻喷洒在她脸上。

顾蒹葭被撞的五脏六腑似是被挪了位，疼的疾呼出声。李嬷嬷护着她的头，正要朝外叫人，倒是房门被人从外破开，大丫环丁香面色惊骇的奔出去。

那虬髯壮汉见顾蒹葭眼露怯意，几步上前要来拉她，并语含哄慰：“美人，归去做我的压寨夫人，老子包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让你享不尽繁华繁华。”

住在船舱客房的李嬷嬷，睡到半夜，俄然被一阵纤细的声音惊醒。

一群蓄须的彪形大汉从门外突入屋中，各个手持染血大刀，神采鄙陋朝她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