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雨夜血战（上）[第2页/共2页]

跟着匈奴马队的马蹄声越奔越近，此时扼守在营墙上的那些令居县兵，也都是暴露一副惊骇神采。他们中绝大多数人尚且都是初次面对真正的战役。那由远及近的隆隆马蹄声，好像阎王催命的音符，声声敲打在他们的心上。跟着那马蹄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扼守在营墙上的令居县兵中，已尽是惊骇与惶惑不安的神采。

此时的韩宁，才更对李延昭的先见之明更加高看一眼。如果因为雨夜而麻痹粗心，这波匈奴骑卒倏忽攻至近前，大营内这三千余军卒，瞬息便是毁灭之局！

“临阵脱逃者，皆斩！”

韩宁在身侧一帮卫士护持下，听到东南侧营墙处的喧闹和号令，心下一凛，忙向东南营墙看去，却看到营墙上的士卒纷繁跳下墙而后向着营地中间逃来。此举令韩宁顷刻须发倒竖，他看向东南处营墙，随后嘴中冷冷地挤出一句话：“传令李司马，临阵脱逃者，杀！”

空中不竭地持续传来箭矢的破空声，异化在这乌黑的夜里，以及下个不断的雨幕中，令此时仍在营墙上的新进令居县兵，纷繁心生惧意。他们本就是繁忙于故乡，终老山川间的诚恳农夫，何曾有果断的意志来面对这到处血腥的疆场？营外的匈奴马队们仍然将箭矢不竭地射入营中，同时来往奔驰，口中还收回近似狼嚎的胡语啸叫，给这些方才拿上兵戈的农夫心中，更添了几分惊骇。

营墙下的浩繁军卒，也是纷繁将韩宁李延昭等将佐护在此中，他们背对着各自的将佐，而后举起手中圆牌。不时便有箭矢射入木质圆牌所收回的闷响，但是这几位将佐也均是面无惧色，任由身边枪林箭雨，仍面不改色地停止批示调剂。

听得这呼喊声，营墙之上已由方才的喧闹，变得一片沉寂。只余下垂垂变小的雨声，和还是放肆的箭矢破空声。

匈奴马队们的骑射经历已日臻化境。雨天时候羽箭的飞翔轨迹会因为降雨微风向产生偏移。但是他们总能适时停止修改，精准而暴虐地绕营而行，将一波波羽箭精确地投送到营墙上，以及营墙后的各路凉州军头上。

营墙下传来一个不带任何豪情的声音：“弟兄们，战也是死，逃也是死。何不战死疆场，还能为家中妻儿长幼挣得一口活命的粮食！若这道营墙守不住，你们填完了，李某来填！本日此处便是我等职责所系！墙在人在，如果墙亡，李某甘心同诸君一同赴死！”

高司马话音方落，便闻身后营墙下，方才那声音又是开朗大笑：“高司马不愧我广武郡中豪杰，今能与高司马在此并肩而战，实乃李某三生有幸。高司马且放心，若胡虏敢登此墙，足下力战不支，李某马上便会登墙赴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