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血书劝谏(下)[第2页/共3页]
张茂捧着这封绢帛血书,一时候竟满眼噙泪,不能自已。他抬眼望着下方一干引为肱骨的重臣,言语中很有些看破世事的苍茫之感:“诸君方才所议,乃是要孤与赵使媾和?”
张茂脸上肌肉抽动了一番。而后嘴角上扬,笑道:“此人还曾将你在驿馆中吊了一夜,骏儿你竟不记得了?”
世人阅览着这份血书,不时叹道:“此真乃取亡之道,使君万勿自误啊!”大家皆是一副痛心疾首模样。那血书在世人手中几次通报,到最后,又到了左司马阴元的手中。
张茂见状,站起家,直指着阴元,气结道:“你……你……”他一时没法言语,而阴元身边的属臣们,已经拾起了那张被揉皱的绢帛,而后相互传阅着看了起来。
张茂低头看了看手中血书,而后昂首答道:“此人必赏,且必厚赏!我州现在式微,不但得需士人管理,更需武人开疆守土!此人与虏贼拼杀血战。现在上表虽言之片面,然如果萧瑟了他,便划一于萧瑟了甘为守土而血溅疆场的懦夫之心!长此以往,不知将来,另有谁肯为保护国土去搏杀死战呢?望叔父明鉴!”
张骏目睹本身的叔父明天一派变态之色,忙直起家,对着张茂的背影叫道:“叔父!”
夫安邦定国,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永嘉以后,九州板荡,衣冠南渡,胡羯丧乱,窃据二京。今兵锋直逼我州,图谋天下之妄念昭然若揭。贼陈兵大河,鏖战月余,寸土未得,失据之下,遣使媾和。然名为媾和,实则勒迫。必令州中进献金银奇珍,马匹牛羊,以全其得胜之名。若此次允其所请,则必损我而肥敌,更长其傲慢之想。长此以往,此消彼长,则我愈弱,贼愈强。万望使君以国度社稷为念,切勿与虎谋皮。
斥逐了众属臣以后,张茂紧紧握动手中的血书,向着书房行去。谁料刚走出正堂的院子,却正碰到本身的宝贝侄子张骏。张骏见到张茂出来,忙向他施礼。张茂表情不佳,赶紧摆摆手表示免礼,便要从张骏身边走过。
张骏接过那绢帛展开,随即看着紫红发玄色彩笔迹,已是一脸骇怪。他草草看了一遍,而后昂首问道:“叔父,此表是何人所上?莫非是火线将佐?”
张茂留步,回身面无神采地大量着张骏:“如何?骏儿有何要事?”
张茂表情沉重地将李延昭的血书从阴元的手中接过,而后一一扶起跪倒在地的众属官。转过身去,先前强挤出的一丝笑容,也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阴元越说越冲动,乃至提及两位先公之时,眼含热泪。他的右手紧紧攥着那封血书,几近要将它捏碎普通用力。说着说着,他愤而将那封绢帛血书揉作一团,掷于地下:“如此亡国之言,不纳也罢!使君万勿听信老兵之言,误国误民!”
阴元话说完,叩首不起。一旁的谋臣们纷繁起家行出道:“是啊,张使君。阴司马所言极是,我等皆附和此议!”
阴元面色安静地看完内侍呈上来的那份血书,而后右手举着那血书,对上首的张茂言道:“张使君!不知此人是何种职位?何故大言煌煌地上表言不能和议?此表之上,通篇都是亡国之言!使君合法丁壮,何忍耐别人勾引,放弃和议,而使州中再遭生灵涂炭?自二位先公赴此履职,披荆斩棘,为使君初创此番基业,使君何忍听信老兵之言,而将全部凉州之地,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张茂闻言,赞成地点了点头,而后轻抚着张骏的后背,悠悠道:“骏儿,年纪轻简便有如此见地,叔父真是不如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