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蟠龙劫(二二九)[第1页/共3页]
衙门里的询问声和惨叫声早已止歇。乔立等人约莫也累得不可,已然各自回府。
侍卫怔了怔,“不是回端侯府吗?”
萧潇已听出恰是阿原的嗓音,只是已经颤抖得变了调,忙扶住她,连声道:“有!有!有药!你受伤了?”
小鹿觉出些动静,嗟叹一声,展开了眼,失神的眸子转来转去,却始终找不到核心。
景辞恍忽地答着,低涩的嗓音萦回于夜间的朦朦雾气里,也似泊了月光般的清冷。
萧潇承诺时,牢头已将他推入一间牢房,把手中灯笼塞给他,说道:“半个小时后我来接你出去。”
他跃身纵上方才左言希骑来的马,一夹马腹,那马儿吃痛,嘶叫一声,箭普通地蹿了出去。
景辞见他身影渐远,挥手唤来技艺最高的两名侍卫,“跟紧他,监督他这两日的动静!去过那里,见过哪些人,事无大小地奉告我!”
“谢岩有所顾忌,语焉不详。明日我会再去见见长乐公主,问明此事。”景辞黯然一笑,“实在皇子与臣子的奥妙,不过就是那些,猜也猜获得。可惜再如何心如明镜,身在局中,大家是棋者,大家是棋子,底子挣不脱……”
景辞不紧不慢地清算着药瓶和化在油纸上的药丸,低叹道:“可惜郢王重新到尾都置身事外,我们目前完整对于不了他。还是先想着如何安抚好慕北湮,别让一时打动,再被郢王算计。他是你寄父独一的骨肉,你可不能忽视了!”
景辞抚额,“言希,他可至心急,把你的马给骑跑了,你如何归去?”
侍卫原是跟过梁帝的,也未几问,应了一声,立时飞身拜别。
“或许……她记不起旧事,对她更好。有些旧事于她,的确是绝大的热诚。”
景辞眸光更加清冷,抬手向身后其他侍卫道:“走吧!回宫!”
被谨慎擦干血迹的圆圆面庞倒还洁净,却灰白泛青,再看不出半点朝气。
景辞淡色的唇抿作一线,轻声道,“这一次的疆场,在皇宫。”
仓促来回,他倒也未曾喊一声辛苦。
萧潇拿灯笼照畴昔,更看清破衣烂衫内被夹得变形的双腿,和已粘连成一团、辨不出五指的双手。
那过节天然也因为那夜在乔府互助阿原、慕北湮之事。萧潇记起这事,手心俄然间冒出汗来,“公子担忧有人会对原大蜜斯动手?原夫人并未得宠,皇上不发话,还不至于有人敢真拿她如何吧?”
他举高灯笼,正见阿原鬓发狼藉,浑身血迹,清丽面庞尽是惊恨怜惜,一样沾了很多血污。他不由惊怒,叫道:“你……你如何伤成如许?乔立那喽啰,竟敢如许对你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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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忙放下灯笼,在怀中一掏,公然取出一瓶伤药捏于手中,却看着小鹿浑身狼籍的伤处顿住。
景辞的拳头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半晌方道:“时候不早了,天大的事,也得明日再说。我们先回府吧!”
左言希点头,“好,我还是回贺王府吧!你记得定时服药,总得保重了本身,才有机遇救出阿原。”
萧潇应了,正要去唤溪边世人时,景辞叫住了他,“萧潇,你对大理寺那边还熟谙吧?”
想嫁博王的王则笙遇害,博王便不成能再因姻亲获得赵王的支撑;将此案嫁祸阿原,又有知夏姑姑的神助攻,不但阿原被捕入狱,难以脱身,原夫人也很能够受连累得宠开罪。剩下一个慕北湮,空有王爵,并无实权,到底孤掌难鸣,清算起来就轻松多了,有的是机遇斩草除根,永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