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鸳鸯谱（一五五六）[第2页/共3页]

他不解地看向腕间的帕子，用力扯了几扯。

“不会的。”

他很快奔到山侧一块大石后，呆呆地四下张望，寻觅着贰心上人的踪迹，大声叫道：“探儿，探儿，你在那里？”

她上前，握住他手腕，含笑问道：“你手如何受伤了？谁给你包扎的？”

面前的朱继飞仍然年青漂亮，眉宇间模糊看得出昔日温雅斯文，可他质地华贵、做工讲求的衣衫上尽是混乱的褶皱，四周是蹭擦的，看着倒像刚在田野囫囵睡了一觉。

阿原纳罕道：“奇特，她为甚么迷晕朱继飞？”

他的行动非常踉跄，半途还摔了一大跤，却缓慢爬起，也不晓得去掸身上的灰尘，更疏忽景辞等人的目光，径冲向那宅兆。

但朱继飞疯了那日，便已将朱蚀所养的鹤杀得干清干净，朱府哪另有鹤？也不晓得是厨房里鸡鸭还是园子里的鸳鸯倒了霉，被瞎了心智的二公子当作灵鹤砍了放血。

他凝睇着墓碑，指触谨慎翼翼地抚着姜探的姓名，柔声道：“我就晓得你放不下我，必然会来找我。可你为何总在我睡着的时候找我？我想醒着时好都雅看你。”

重新掩好宅兆，景辞等正筹办分开时，那边山道上俄然又传来短促的脚步声。

他的眸光清寒如冰，“或许，言希底子就是用心站出来的。他怕我们狐疑后会到这边寻觅，透露姜探。可她竟在这里与朱继飞密切相伴，替他绾发裹伤，眼睁睁看着言希堕入危难当中！”

---题外话---

景辞面色清冷得有些可骇，低声道：“对！包含言希如何被她扳连，如何被萧潇捆走！”

朱继飞一呆，竟然听懂了景辞的意义，忽大声叫道：“探儿，探儿，你别走，别走，我……来了，来了……”

阿原心头一跳，低声道：“阿辞，我记得先前姜探住的院里便有绣球花。”

她略一思考，便明白过来，“是了，我们发掘宅兆时，朱继飞恰好来了。姜探或许是跟着朱继飞来的，或许是跟着我们来的，目睹她假死的动静瞒不住了，恐怕朱继飞看到空棺后再受刺激，以是将他拦下来，一起藏在这边了！”

他捏紧瓷瓶，返身来往路冲了归去。

阿原听得他话语间对姜探的厌憎，忙道：“实在也不是好事。等左言希明白姜探对他的薄情寡义，冷了心肠，便能够另择佳妇，再不怕被这女人扳连了！”

阿原更是担忧，再猜不出这姜探怎会令他如此失态，忙要拉他去做肩舆时，忽听中间一声分不出是凄厉还是欣喜的高叫，忙转头看时，正见朱继飞抱着头镇静地四下里张望着，然后嚎叫着向山林深处冲去。

如此素净的帕子和刺绣……

阿原伸脱手，指尖工致地拨了拨，那帕子上的结便疏松开来，暴露朱继飞腕上一道伤痕。

“探儿，探儿！”

伤口被清理过，血迹已凝固，看着不像是刚才受的伤。从朱继飞手中的“鹤血”来看，多数是他杀鸡宰鸭时误伤了本身。

举目望时，阿原已禁不仔道：“是朱继飞！”

以她用药的本事，想迷晕疯颠的朱继飞轻而易举。她发明朱继飞腕上有伤，撕下裙角替他清理了伤口，又用帕子包扎好。她乃至还替他梳了发，重新绾了整整齐齐的发髻。

“他对姜探的交谊……远比我先前所料得深厚很多。他不会罢休。”景辞声音冰冷，连身形都在微微颤抖，“他实在跟我是一样的人，笨拙……笨拙得可骇！”

阿原忙走畴昔，顺着景辞所指的方向看时，正看到树丛和草丛间模糊暴露的那座宅兆，以及宅兆前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