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鸳鸯谱（一八七）[第2页/共3页]

慕北湮正凝睇看她，闻得她这话，神采便有些奇特。

阿原嗅了嗅，“我闻到了兔肉香……妲”

慕北湮听小鹿叙起燕国之事有首有尾，并无讹误，骇怪之余早在凝神谛听，此时突然白了脸，厉声道：“你说甚么？你说风眠晚嫁给了谁？”

阿原失声道：“对，我想起来了，风眠晚，阿谁平话人的确讲过！她明面上是二皇子的谋士，实际上是三皇子的红颜知己。柳人恭沉痾之际，她用心承诺二皇子，为他刺杀三皇子，暗中倒是与三皇子同谋，将计就计，撤除了二皇子，让三皇子柳时韶登上了皇位！”

小鹿却已鼓掌道：“本来蜜斯也想起来了！但阿谁风眠晚必然是跟蜜斯没有干系的。柳时韶继位后，没娶风眠晚，把风眠晚嫁给晋国大将李源啦！”

窗扇开着，吹到酒后汗意涔涔的身子上，阿原不由打了个寒噤。

他待要说甚么，又抿了唇，桃花眼暗淡了下，笑容便有些发苦。

她挽袖去磨墨。

阿原的确醉得不轻，可脑中俄然间非常腐败。

慕北湮已走到她跟前，看看字，再看看她，轻声道：“这个……是谁？”

慕北湮一向抱着肩，留意阿原的神情，此时也缓缓走来，取出数页纸笺铺到书案上。

阿原退回书案前，渐渐问道：“大抵是甚么时候的事？”

风眠晚三字，如此耳熟，莫非就是因为先前听了平话人的故事？

免得本来在姐妹间不入流的小鹿整天说嘴，假装无所不知的模样。也不晓得蜜斯看上她哪桩，莫名其妙就成了蜜斯的亲信大丫环，连月钱都涨成其别人的两倍，说她前儿跟着蜜斯东奔西跑的，太辛苦了……

落款，清离居士。

阿原听得如坠云里雾中，几疑本身在做梦，“你说甚么？母亲让人把我本身的书画和刺绣都收起来，不准呈现？”

琉璃不由抚额，连慕北湮也深感这小丫头太不靠谱，叹道：“小丫头，咱这是谈闲事呢，就别说故事了！”

小鹿顿时挺直了脊背，不慌不忙说道：“燕帝柳人恭，皇子有五六个，但最有能够夺位的，只要二皇子柳时文，和三皇子柳时韶。柳时文仁厚，又有深得柳人恭正视的名流陆北藏互助，本该胜券在握。何况柳时韶勇武却荒唐，与其庶母罗氏有染，被父亲杖责后一度逐出幽州，虽有兵马在手，看着并无胜算。谁料陆北藏病逝，其女弟子风眠晚……”

琉璃鄙夷地瞪她，“风眠晚。莫非你传闻过？”

他桃花眼似笑非笑，仿若在赏着她的醉态，细看却了无笑意，说不出的凝重。

阿原忙看时，果见中间题着李义山的诗句：“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彼苍夜夜心。”

眠晚，眠早晨，晚晚，晚晚……

平话人说的故事她还记得，只是忘怀了曾在夺位之争中起过关头感化的那女子的姓名。

小鹿笑道：“蜜斯你忘了？沁河阿谁平话人，平话时就曾说过风眠晚！”

阿原已越听越迷惑，忙走畴昔问道：“那里对？又那里不对？是不是我醉得短长，含混得短长，而其别人……早已醒了？”

阿原虽在醉中，亦能品出此画画风清丽幽雅，有种踟躇萧索之意，不觉又叹道：“画这画儿的，是女子吧？她约莫是不敢烤兔子吃的。”

慕北湮细细想了一回，点头道：“京中虽有姓风的人，但没听过这名字。”

阿原取笔，饱蘸浓墨，顿了半晌，落笔如飞，倒是行云流水的三个字：风眠晚。

琉璃道：“本来是有的。蜜斯的书房里、卧房里，都有蜜斯的书画，另有刺绣。特别是书房里，保藏着上百幅呢！厥后夫人让把书画全都给收来，封存到库房里，一件都不准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