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帐中香惆怅芳菲鸳梦凉(一一九)[第1页/共3页]
李斐已为是否获咎了贺王忐忑了一整夜,听闻传报贺王亲来县衙,连跌带爬从床上滚下,歪着帽子边系腰带边奔出去驱逐。
贺王嘲笑道:“你想多了!本王杀人无数,刀下亡魂不知多少,哪有甚么清誉?本王也不怕落人丁舌,谁舌头长我就割谁舌头,割个百八十条,谁还敢多话?”
本来世子跟着同去,都觉得一起去衙门溜个弯吃个饭就回府了,底子没敢回禀贺王。成果靳大德没归去,世子也没归去。内院主事的薛夫人不放心,曾叫人畴昔探听,才知他们家小贺王爷跟到半路就跑了,传言是看到了甚么仙颜小孀妇还是小娘子,丢了魂儿般追美人去了……
看着平时子曰诗云的大老爷发疯,小鹿又是骇异,又是好笑,老气横秋地背动手点头,说道:“真是斯文扫地啊,斯文扫地!”
大梁建国未久,根基延用前朝律令,有诬告反坐的定制。也就是说,诬人盗窃,诬告之人将以盗窃罪论处;诬人奸骗别人妻女,当然也要以奸骗别人妻女罪论处。但大刀架在脖子上,堪堪就要砍下去,对身首异处的惊骇便远远超越了对反坐的惊骇,因而杀猪般的号叫和告饶便是意猜中事。
“靳总管有没有碰你老婆?”
贺王虽听左言希提过官府查案,再不晓得查的竟然是靳大德,底子没当回事儿。第二日醒得早,天没亮就找靳大德有事叮咛,闻得被押入了小小的沁河县衙,差点气歪了嘴。多年挞伐的暴烈性子上来,唤了平日跟从的亲兵,直奔县衙带回靳大德,再想起放着闲事儿不干每天追着美人满地跑的宝贝独子,天然气不打一处来。
在他还是盘跚学步的小童时,他看着同龄人在父母的珍惜下欢声笑语,他便有一种和都丽堂皇的府第格格不入的孤寂。
知夏姑姑走来,看着阿原的背影,已忍不住本身的仇恨,冷冷道:“公然本性的轻浮无礼!你看她这模样,哪有半天王谢闺秀的模样!”
眼瞧四下无人,他解了裤带便蹲到粪池边,但听得一阵劈哩啪啦,那人便舒畅地抬头感喟:“爽!好爽!”
那苦主早已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哭嚎道:“是……是小产本身死的!”
他从轿中出来,并未和李斐多话,而他部下一众亲兵早已突入狱中,将那妻儿被害的苦主拉出来,刀架在脖子上问道:“再奉告知县大人一遍,你老婆是如何死的!”
阿原道:“扯!我看到他追着你跑了,然后没返来!莫非你是仙颜小娘子?”
有前一日围观过阿原和世子之战的,便俄然想起,小贺王爷比来真挺不利的。
景知晚懒懒睨她,“刚不是说了,追仙颜小娘子去了!”
李斐一个小小文官,几时见过这等阵仗?别说那苦主吓尿了,连他都快吓尿了,伏在地上连连叩首,尽管赔罪道:“下官原想着查清楚便将靳总管放回,能够洗刷怀疑,还他明净,免得落人丁舌,损了贺王的清誉,都是下官的不是,没有事前叨教贺王的意义……”
天气将明未明,坊间已有很多百姓起庆,洗漱的洗漱,洗衣的洗衣,洗刷的洗刷。
李斐所不晓得的是,那边气势昂扬出兵而退的贺王也正吼怒大怒。
贺王气势威猛,高而精干,但气色并不如何好,手上也没提五十八斤重的大陌刀,而是柱着根竹杖。
不利人么,估计自有不利的去处。
题目是这回小贺王爷仿佛没去花街柳巷,天晓得这会儿在那里风骚欢愉。难不成让他们挨家挨户到人家床上找人?
“那我们的恭桶……还要不要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