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惊梦・懒画眉(2)[第2页/共4页]
我转头看着凉生,我向来没有想到他的嘴巴会这么毒,会这么毫无粉饰地直戳天恩的把柄。
他紧紧地拥着我,大手悄悄地摸索着我的长发,无声地感喟。他说,今后,不要再这么傻了。
他说,为了他?
不要傻到因为别人的一句和顺的示好,你就感觉他改换了情意。他改换的如何能是情意?他改换的只是让你接管的体例!
我嘲笑。
凉生没放开我的手,将我挡在身后,看着他,俄然一笑,说,对,是咱哥。不过,这个“咱”也承蒙二哥您慷慨成全,没有您的肢体不全,我也入不了你们程家,做不了这风景的程家三少爷。
不知哭了多久,只记得他一向在我耳边软语温言。
这些年,青面兽同窗固然总落下风,但始终瞧不上笑面虎。传闻是因为钱伯的旧仆人曾是一名有着倾国倾城之貌的压寨夫人。那还是五十年代的事儿,程刚正二十四岁,单身入湘西。恰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与这被掠入匪贼窝的女子一见钟情,月下私奔了。而钱伯当时只要十二三岁,是匪贼头子用来看住压寨夫人的小喽啰。压寨夫民气善,怕本身失落扳连了他,拼了性命,也将他带出了大山。正因这段旧事,汪四平总瞧不上钱伯。
我觉得我害死了他。
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凉生狠狠瞪了楼梯处的程天佑一眼,一把拉起我的手,说,跟我走!
谁说我哥有别的女人?谁说我哥让她当后妈?谁说我哥会让她一辈子郁郁寡欢?我哥那是巴不得把她当菩萨供着,晨昏叩首,迟早烧香……不对,是咱哥。
钱伯将那份合约递给程天佑,说,姜蜜斯的合约,签了。
半晌,他看动手中的合约,说,我觉得这是对我们俩最好的成全,没想到是“毁掉你”。
说到这里,他非常落寞地叹了口气,但是,姜生,你大略不晓得,现在的程家,却已处于风雨飘摇之际。1991年程家在香港合纵连横,收买恒泰,多么意气风发。现现在,程家却也面对被收买的地步……你觉得,此次只是个简朴的模特大赛吗?不,这是在向那些二世祖们筹钱。他们寻欢,我们筹钱……
我看了看凉生,说,你先走吧,我本身的事情,本身措置。
俄然间,我仿佛失忆了普通,再也记不得曾经是否真的有一个男人强势霸道地对我说过——若我是他,如果我爱你,就是天王老子拉着你的手,我也会带你走。
我恍然,毕竟讪讪,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呃,钱伯说,别人没事……我……我只是不放心……我……
我没转头,说,是。
天恩身边的人见汪大总管又在拿捏自个儿的身份,非常无法,只能恭敬地对钱伯解释道,有台风,航班改签了。
我说,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他感喟,摩挲着我的脸,说,祖父大哥,族人虎视眈眈,如果我再像父亲那样游戏人间,不管不顾……那么,全部程家就要在我手里毁掉了!
他突来的霸道和率性,让我不知是欢乐还是哀伤。
他说,姜生,你晓得吗?你在我床边说的那句话,我一辈子都记得。你说,若我先百年,你披麻葬我;若你先百年,你灵魂必来相守。
最后,我冲着他深深鞠了一躬,我说,感谢程至公子救我!一次深海,一次火海,拯救之恩,没齿不忘,容他日再报,这里就别过了!
旧事让人惊骇,我从凉生的怀里摆脱出来,护在他身前,抬眼望着程天佑,那么近的间隔,却又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