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倾国出师权相毕命 覆巢同尽太尉知非(1)[第1页/共3页]

却说太傅越回绝刘琨，并不是猜忌外夷，实因青州都督苟晞与越有嫌，见二十一回。越恐他趁机图乱，袭据并州，乃令琨恪守本镇，不得妄动。琨只得奉令而行，遣还猗卢。那汉兵却齐逼洛阳，有进无退，洛阳城内，粮食空虚，兵民疲敝，目睹是不能御侮。太傅越乃传檄四方，征兵入援。前日回绝刘琨，此时何又征兵？怀帝且面谕去使道：“为我寄语诸镇，本日尚可援得，再迟即无及了。”不幸可叹！哪知朝使四出，多数不肯应召。惟征南将军山简，差了督护王万，引兵入援，到了涅阳，被流贼王如邀击一阵，兵皆崩溃。王如且不能敌，怎能御汉。如反与徒党严嶷侯脱等，大掠汉淝进逼襄阳。荆州刺史王澄，号令各军，拟赴国难。前锋行至宜城，闻襄阳被困，且有沦陷动静，不由的胆怯折回。汉将石勒，引众渡河，将趋南阳，王如等不肯迎勒，堵截襄城，顿时震惊勒怒，移兵掩击，把贼党万余人，悉数擒住。侯脱被杀，严嶷乞降，王如遁去。勒顺势寇掠襄阳，攻破江西垒壁四十余所，还驻襄城。晋太傅越，已失众望，心不自安，复闻胡寇益盛，警信屡至，乃戎服入见，自请讨勒。怀帝怆然道：“今胡虏侵逼郊畿，王室蠢蠢，莫有固志，朝廷社稷，惟仗公一人保持，公何如远去，自孤底子？”越答道：“臣今率众出征，期在灭贼，贼若得灭，国威可振，四方职贡，天然畅通。若株守京畿，坐待困穷，恐贼氛四逼，患且加盛。”看你如何灭贼？怀帝也不肯苦留，听越出征。越乃留妃裴氏，与世子毗及龙骧将军李恽，右卫将军何伦，保卫京师，监察宫省。命长史潘滔为河南尹，总掌留守事件。因而集结甲士四万人，本日解缆，并请以行台随军，即用王衍为军司，朝贤素望，悉为佐吏，名将劲卒，尽入军府，单剩着几个知名朝士，已老将官，局居辇毂，侍从乘舆。府库无财，仓庾无粮，荒饥日甚，盗贼公行。看官！试想这一座空浮泛洞的洛阳城，就使天下承平，也不能支撑畴昔，何况是四郊多垒，群盗交侵，那里还得保全呢？谁为为之？孰令听之？越东出屯项，自领豫州牧，命豫州刺史冯嵩为左司马，复向各处传檄，略云：

许昌一失，洛阳愈危，怀帝寝馈难安，尚日传手诏，令河北各镇将，星夜入援。青州都督苟晞，接管圣旨，便向众扬言道：“司马元超，越字元超。为相不道，使天下淆乱，苟道将怎肯以不义令人？汉韩信不忍小惠，致死妇人手中，今道将为国度计，唯有上尊王室，入诛民贼，与诸君子共建大功，戋戋小忠，何足挂齿呢？”说着，即令记室代草檄文，遍告诸州，称已功绩，陈越罪行。当有人传报都中，怀帝得信，复手诏催促，慰勉殷勤。晞乃驰檄各州，约同勤王。适汉将王弥，遣左长史曹嶷，行安东将军事，东略青州。嶷破琅琊，入齐地，连营数十里，进薄临淄。晞登城眺望，很有惧色。及嶷众附城，才麾兵出战，幸得胜仗。嶷且却且前，晞亦且战且守。过了旬日，晞遴选精锐，开城大战。不料大风陡起，尘沙飞扬，嶷兵正得上风，顺势猛扑，晞不能抵挡，遂至败溃，弃城遁走。弟苟纯亦随晞出走，同往高平。嗣是收募众士，复得数千人。会得怀帝密敕，命晞讨越，晞亦闻河南尹潘滔及尚书刘望等，向越构己，因复上表道：

怀帝既得晞表，日望晞出兵到项，削除越权，偏是望眼将穿，晞尚未至。晞亦不是忠臣，何必望他？时已为永嘉五年仲春，怀帝近虑越党，外忧汉寇，竟日里对花垂泪，望树怀人。越党何伦等，倚势作威，形同盗贼，尝纵兵劫夺宦家，乃至广平武安两公主私第，两公主系武帝女。亦遭践踏。怀帝忍无可忍，乃复赐诏与晞，一用纸写，一用练书，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