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作盟主东海起兵 诛恶贼河间失势(1)[第1页/共3页]

模为越弟，向越得胜。越因邺中无恙，使出兵西行，授刘洽为司马，尚书曹馥为军司，督军进步。留琅琊王睿屯守下邳，布施军需。睿请留东海参军王导为司马，越亦承诺。导字茂弘，系前光禄大夫王览孙，少有风鉴，识量清远，素与睿相亲善，故睿引入帷幄，使参军谋。导亦倾慕推奉，知无不言。厥后为复兴名相，此处乃是伏笔。越留此二人，放心西向，出次萧县，麾下约三万余人。范阳王嫚，亦自许昌出屯荥阳，为越援助。越命嫚领豫州刺史，调原任豫州刺史刘乔，移刺冀州，并使刘蕃为淮北护军，刘舆为颍川太守。嫚亦令舆弟琨为司马，独刘乔不受越命，出兵拒嫚，且上书行在，历陈刘舆兄弟罪过，并说他协嫚为逆，应加讨伐等语。究竟刘舆兄弟，是多么人物？小子尚未曾叙及，应当就此申明。看官阅过前文，当知贾谧二十四友中，舆琨亦尝列入。舆字庆孙，琨字越石，乃父就是刘蕃，系汉朝中山静王胜后嗣。世居中山，兄弟并有才名，京都曾相传云：“洛中奕奕，庆孙越石。”两人接踵为尚书郎，只因他党附贾谧，已受时讥。舆妹又适赵王伦世子荂，伦篡位时，舆为散骑侍郎，琨为处置中郎，父蕃为光禄大夫，一门皆受伪职，益致失名。及伦被诛，齐王冏辅政，正视二人，特从宥免，仍授舆为中书郎，琨为尚书左丞，转司徒左长史。琨厥后很有奇节，叙及前行，隐为改过者劝。至此由越调派，不敷服乔。乔因归咎二人，借以动众。太宰河间王颙，正虑师藩为乱，越又起兵，中夜徬徨。筹出二策，一面起成都王颖为镇军大将军，都督河北军事，给兵千人，授卢志为魏郡太守，随颖镇邺，安抚师藩。一面请惠帝下诏，令东海王越等，各皆还国，不得构兵。实在乃是弄巧成拙，毫无好处。颖为颙所废，未免怨颙，怎肯再为颙极力？越既出兵，天然不从诏命，仍使颙没法可施。

圣旨既下，又大赦天下，改元永兴。命太宰颙都督中外诸军事，张方为中领军，录尚书事，领京兆太守，统统军国要政，迓颙为主，方为副。不管如何和解，要想和睦宗室，慎固封疆，那里有这般轻易呢？东海王越，先表辞太傅职任，不肯入关，高密王略，拟奉诏赴洛，偏被东莱乱民，相聚攻略，连临淄都不能守，走保聊城。司徒王戎，当张方劫驾时，已潜奔郏县，避地安身，且年逾七十，怎肯再出冒险？当下称疾去官，不到数月，公然病死。王衍夙来奸刁，名为受职，何尝西行。只北中郎将模，往镇邺中，清算余烬，募兵保守。越年为永兴二年，张方又逼令惠帝，颁诏洛阳，仍饬废去羊皇后，幽居金墉城。不知彼与后何仇？留台各官，不得已依诏推行。会秦州刺史皇甫重，累年被困，遣养子昌驰赴东海，向越讨援。越因东西遥隔，不肯出兵，昌径诣洛阳。诈传越命，迎还羊后入宫，即用后令，出兵讨张方，奉迎台端。事起匆促，百官不暇考查，相率依议。俄而察悉诈谋，便即杀昌，传首关中。颙方主战役行事，不欲久劳兵戎，因请遣御史赍诏宣重，敕令入朝行在。重又不肯受命。秦州自遭围今后，表里隔断，音信不通，即如长沙王遇害，皇甫商被杀等情，亦全未闻知。重问诸御史驺人，谓我弟早欲来援，如何至今未到？驺人答道：“汝弟早为河间王所杀，怎得再生？”重闻言失容，也将驺人杀死。城中守卒，始知外援已断，群起杀重，函首乞降。颙调冯翊太守张辅为秦州刺史。辅莅任后，与金城太守游楷，陇西太守韩稚等有隙，互起战役，终至败死。告终皇甫重，并告终张辅，不过找足前文。这且搁过不提。且说东海王越，既不肯入关受职，当然与太宰颙有隙，中尉刘洽，劝越往讨张方，为迎驾计。越已补卒蒐乘，整缮军队，遂从刘洽言，传檄山东各州郡，谓当纠率义旅，西向讨罪，奉迎天子，还复古都。东平王楙，先举徐州让越，自为兖州都督。范阳王嫚与幽州都督王浚，亦与越呼应，推为盟主，联兵勤王。越二弟腾模。并任方镇，均归乃兄节度。越托名承制，改组各州郡刺史，朝士多赴东海，乘便梯荣。如此乱世，何必然要仕进？偏赵魏交界，又出了一个公师藩，独树一帜，往攻邺郡。师藩系成都王颖故将，闻颖被废，心甚不平，遂自称将军，声言为颖抱怨，纠众至数万人，不管悍贼黠胡，并皆收用。当时有个羯人石勒，原名为，音佩。先世为匈奴别部小帅，因号为羯。羯亦五胡之一。勒借居上党，年方十四，随邑人行贩洛阳，倚啸上东门，适为王衍所见，不由惊奇。嗣复顾语摆布道：“小小胡雏，便有这般长啸，将来必有异图，为天下患，不如早除为是。”乃遣人捕勒，勒已先机逃归，无从追获。过了数年，勒强健绝伦，好骑善射，相士尝称他状貌奇特，不成限量。邑人嗤为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