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迎惠帝反正除奸 杀王豹擅权拒谏(2)[第2页/共4页]

绍既上疏，又致冏书，援引唐虞茅茨，夏禹卑宫的美迹，作为规讽。冏虽巽言答复，终很多改。那惠帝是个胡涂人物，不识好歹，就使嵇侍中上书万言，也似不见不闻，徒然置诸高阁罢了。冏坐拜百官，符敕三台，推举不公，嬖佞用事。殿中御史桓豹，因事上奏，未曾先报冏府，即被谴斥。南阳处士郑方，露书谏冏，且陈五失，冏亦不省。主簿王豹抗直敢言，向冏上笺，请冏谢政归藩。去了一豹，又来一豹，俱可称为豹变之君子，可惜遇着顽豚。辞云：

臣忿奸凶肆逆，皇祚颠坠，与成都长沙新野三王，共兴义兵，安复社稷，唯欲戮力皇家，与懿亲宗室，腹心处置。不料主簿王豹，妄造异言，谓臣忝备宰相，必构风险，虑在朝夕，欲臣与成都分陕为伯，尽出蕃王，上诬圣朝鉴御之威，下启骨肉乖离之渐，讪上谤下，谗内间外，构恶导奸，莫此为甚。昔孔丘匡鲁，乃诛少正，子产相郑，先戮邓析，诚以交乱名实，若赵高诡怪之类也。豹为臣不忠不顺不义，应敕赴都街，正国法以明邪正，谨此奏闻！

豹既冤死，同僚多恐遭祸，随即辞职。容至下回报明。

豹上笺以来，十有二日，而大德高远，未垂采察，不赐一字之令，不敕可否之宜，豹窃疑之！伏思明公挟大功，抱大名，怀大德，执大权：此四大者，域中所不能容，贤圣以是战战兢兢，日昃不暇食，虽休勿休者也。昔周公以武王为兄，成王为君，伐纣有功，以亲辅政，执德弘深，圣思博远，至忠至仁，至孝至敬，而摄政之日，四国流言，离主出走，居东三年，赖风雨之变，成王感悟，若不遭皇天之应，神人之察，恐公旦之祸，未知所限也。至于在朝，犹与召公分陕为伯，今明公自视功德，孰如周公旦？元康以来，宰相之患，危急窃发，不及营思，密祸潜起，辄在呼吸，岂复宴然得全生存？前鉴不远，公所亲见也。君子不有远虑，必有近忧，忧至乃悟，悔无所及。今若从豹此策，皆遗贵爵之国，北与成都分河为伯，成都在邺，明公都宛，宽方千里，以与圻内侯伯子男，小大相率，结好要盟，同奖王家，贡御之法，一如周典。若合尊旨，可先与成都共议，虽以小才，愿备行人。百里奚秦楚之贩子也，一开其说，两国以宁。况豹虽陋，犹大州之法纪，与明公起事险难之主簿也，身虽轻而言一定否，倚装以待，伫听明命！冏连接二笺，方有明令批答道：“得前后白事，具见悃诚，当沉思后行。”掾属孙惠，亦上笺谏冏，略言：“大名不成久荷，大功不成久任，大权不成久执，大威不成久居，宜思功成身退之义，崇亲推近，委重长沙成都二王，长揖归藩，方足保满身名”等语。冏不能用，惠辞疾竟去。倒是见机。冏问记室曹摅道：“或劝我委权还国，汝觉得何如？”摅答道：“大王能居高思危，褰裳早去，原为上计。”冏始终不决。适长沙王过访冏第，见案上列着书牍，便顺手展阅，看到王豹二笺，不由的发怒道：“小子敢诽谤骨肉，何不拖他至铜驼下，打杀了事？”冏听着此言，也不由愤急起来，再经添入数语，好似火上加油，愈不成遏，便奏请诛豹，略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