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纪家[第2页/共3页]

顾锦荣笑了笑，他当然不记得这些事了。

外祖母带着锦朝先看了栖东泮，还是她本来在这儿住的安插，只是多加了些青釉花瓶，放了很多的腊梅，院子里也遍植海棠，一簇簇淡红的花映托着积雪，非常标致夺目。阁房里加了黑漆美人榻，铺上蓝色杂宝卷云暗缎的靠垫，用金丝织了流苏。

锦朝找了罗永平过来，叮咛他筹办给外祖母的东西：“……要几匹色彩持重的素缎织布，是清居阁的最好。另有几整盒的松仁粽子糖、虎魄糖、葱糖，别的还要筹办一把长命金锁……”三表哥的嫡子也快满一岁了，恰好送给孩子做见面礼。

锦朝便说：“你才十一岁，周先生就已经让你写八股了？你通读四书了吗？”

讲着讲着就累了，就在外祖母怀里睡着了。

“朝姐儿！”外祖母向她走过来，脸上带着浅笑，脚步乃至有些快，“外祖母大半年没看到你，如何又长高了……”她摸了摸锦朝的头发，却发明她眼眶红红的，也不说话，笑着问她，“如何，我的朝姐儿看外祖母还看傻了不成，是不是这一起太累了？”

归去的时候满手都是泥巴，外祖母坐在灯旁挑了灯花看书，笑着让一旁的宋妈妈帮她擦手，又抱了她在膝头上教她认字，如果认出一个字，就嘉奖一块绿豆糕。锦朝奸刁不肯认字，赖在外祖母怀里要和她讲明天又做了甚么，谁又惹了她不欢畅。

刘氏两年前才嫁过来，一年就生了嫡子，也是有福分的。笑着拍拍顾锦朝的手：“不费事，要不是外祖母正在帮你安插院子，恐怕还要亲身过来呢。你也是来得巧，淳哥儿两今后就周岁了，现在长得白白胖胖的，好动得很。”

她乃至还能在丫环伴随下去田庄里玩儿，到田里捉胡蝶。

锦朝道：“男孩好动才好！”又道，“外祖母在帮我安插院子？”

顾锦荣并不太想理人，不过看刘氏满面淡笑，非常暖和，也才不情不肯地喊了声。

外祖母笑笑：“你可贵来！都是些你喜好吃的。”又转头问锦荣，“还不晓得我们荣哥儿喜好吃甚么？你姐姐喜好吃清蒸四鳃鲈，二舅每次去姑苏总要带一些返来。”

锦朝忙拉住她的手：“外祖母，太多了些！”光是那道四鳃鲈就够操心的了。

外祖母与母亲温和的脾气分歧，她掌管纪家之大小事件。

栖东泮邻近外祖母的住处，两个院子另有回廊保持，只隔了一小片湖。她五岁以后就住在栖东泮，却常常赖在外祖母的院子里吃住，不肯归去。她走到院子内里，发明本身小时候种的那棵槐树还在。

外祖母又叫那妇人过来，三十多的年纪，脸上带着光辉的笑容拉着顾锦朝的手：“我们朝姐儿倒是越长越标致了！”是大舅母，母亲独一一个远亲兄弟的老婆，娘家是驰名的茶叶大户安香宋家。

顾锦荣却不太情愿和她一起归去，和纪氏说：“……我另有功课没做，先生说形貌状物，要写一篇与格物致知论不异观点的文章……”

纪家地点的通州三河县与适安路程较远，锦朝只带了青蒲和采芙，父亲派了一大帮的护院婆子跟着他们，一行人浩浩大荡到了通州地界，外祖母早派了人在官道上等着他们。

刘氏点点头：“你本来住的栖东泮，祖母早几天传闻你要来就叫人清算了，又让花匠从暖房里搬四时海棠出来，安插得花团锦簇的，非常都雅。我也正要带你去栖东泮看看……”

锦朝都想感喟了，放开顾锦荣的衣袖不再理他，挽了刘氏的手边走边说话：“三表嫂竟然还亲身过来接我们……我算着淳哥儿也快周岁了，不晓得长胖没有，可要抓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