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名声[第1页/共3页]

“要说忸捏，是我该向二位道歉才是。”

只是那破败鄙陋的小院门口，现在还停着一辆装潢豪华的马车，从表面看，涓滴不逊于李祈这辆，卢悠悠不由有些不测，像章若虚如许的穷墨客，竟然另有如许的朋友上门？

不过刚到门口，听到内里传来那熟谙而生硬的口音，卢悠悠就晓得是谁了。

卢悠悠忙向他行了一礼，说道：“是我赶着来交画稿，来的冒昧，失礼了。”

也对，除了那位有钱、率性的狂热粉藤原，另有谁能这么毫不客气地在人家门口堵门呢？

章若虚闻言皱了皱眉，问道：“杜家娘子如果偶然，又怎会容你代笔冒名？实则是她得利，女民气胸热诚，保护朋友，又不必为这等虚假之人讳饰分辩。”

章若虚苦笑了一声，说道：“多谢卢女人谬赞。这话本不过是玩耍之作，只求换得些许银钱度日，没想到会引发藤原兄热情至此，倒是让某忸捏了。”

“当然是获咎人了啊！”藤原忿忿不高山说道：“久闻天朝以科举选士，只论才学，不究出身。可没想到这会试还得要世家贵族和朝中官员作保举荐，章公子只因获咎了高官，不但在都城无处可住，被逼居于此地，还无人敢为他作保。我这才请他随我东去，起码在我们那边，以章公子的才学，毫不会受此礼遇。”

藤原一听，也顾不得再劝章若虚了，赶着上来看画。

“莺莺女人是谁？”卢悠悠刚问了一句，便听藤原幸灾乐祸地笑道：“那是醉芳楼的头牌名妓，城中不知多少公子一掷令媛，但求一见而不得，恰好她心向章公子，重金求诗，岂能不招人嫉恨？”

“章公子真的曲解了。”卢悠悠深深行了一礼，苦笑道：“清漪只是敬慕公子才调，是我乱出主张，拉着她去花会，主动代她参赛，才惹得公子曲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清漪已被师父惩罚，还望章公子大人大量，别再曲解下去。”

“打搅倒谈不上，”章若虚苦笑一声，“久闻都城大不易居，鄙人虽故意备考，可现在投卷无门，尚未找到保人，还不知能不能进入会试。”

卢悠悠一听，方才那点怜悯心顿时一扫而光，“这还真是可惜啊，博得青楼薄幸名，争风妒忌误功名……可惜啊可惜！”

卢悠悠松了口气，正想持续安慰，李祈却从旁插话问道：“方才听闻章公子正在备考会试，该当用心研学，这些后代之事，还是勿要再提，以免打搅了公子备考。”

章若虚略一沉吟，说道：“既然他不想透露身份，已说了替我安排保人，那我又何必追根问底，平生事端？”

章若虚轻叹道：“我不过是应求替莺莺女人写了一首诗，却没想到获咎了宰相之子。现在姚相称众斥责，说我行动放荡，有悖礼法，又有那个敢替我说和？”

藤原赞叹之余，又有些遗憾，他不但爱好这本传奇的瑰丽笔墨，华丽篇章，更喜好此中的细致情丝和靡靡场景，卢悠悠的画极其写实，在他看来，如果能将那些场面画出来，定能引得更多高潮，只是她恰好是个女子，当着世人之面，他又不便直言。

“画好了？”

“卢女人？”章若虚听到她的声音，抬眼望去，却不测埠看到了紧随她而来的李祈，想起前次在书坊相遇时的景象，眼神中有几分了然，“二位台端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看得藤原和章若虚俱是两眼放光，赞不断口。

“那就不消报了。”卢悠悠抢着说道：“等你金榜高中之时，再谢他不迟，现在还是备考为重。”

低估了马车速率的卢悠悠，刚翻开车帘，就看到火线不远处的小院，这处所间隔百草谷本就不算远，只因百草谷外布有阵法，不懂的人一旦误入此中，免不了晕头转向地绕上大半天，卢悠悠前次恰好碰到下雨，误打误撞地跑出来，才会感觉路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