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死马当活马[第1页/共2页]
赵大玲叹口气,“这可不是普通的鞭子打的,必定是鞭梢上裹着铁皮或是有倒刺儿的那种,一鞭下去,就能刮下一块肉来。”
友贵家的用筷子敲着碗沿儿,“快过来用饭,别管那小我了,都已经是在阎王面前勾了名字,一只脚都迈进棺材了,你盯着他管个屁用。”
赵大玲换了三盆水,才勉强把那小我身上擦一遍。即便她再谨慎谨慎,有的伤口还是裂开了,流出的鲜血渗入了地上的毯子。
赵大玲将屋里独一的一盏油灯放在那人身边的地上,又用铜盆打了一盆微温的水。她向来没有措置过这么骇人的伤口,哆颤抖嗦地本身先颤栗开了,实在是下不去手啊!但是再不施救,这小我必死无疑,赵大玲咬咬牙,赶鸭子上架,这会儿可不是怯懦手软的时候。
这就是赵大玲的弟弟赵大柱,大柱子本年六岁,比赵大玲小十岁,却身材肥大,看上去也就不到五岁的模样,黑不溜秋的,瘦皮猴一样,跟赵大玲影象中白白胖胖,洋娃娃一样的弟弟没有涓滴的类似之处。赵大玲是个喜好孩子的人,街上看到敬爱的胖娃娃都忍不住停下来逗一逗,但是面前这个瘦皮猴儿跟白胖敬爱一点儿也不沾边。
大柱子放动手里的小木块儿,一溜烟撒腿跑了出去。秦伯无儿无女,单身一人住在外院东角的一个小屋里。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大柱子果然将脚步踉跄的秦伯领了过来。
阿谁孩子被扭惯了也不挣扎,被友贵家的提着耳朵,脚步踉跄地拖进屋来,瞪着一双叽里咕噜的眼睛,瞥见赵大玲,裂开嘴,舌头添了一下掉了门牙的豁洞,“姐!”
她将洁净的布巾在铜盆里沾湿了擦拭那人的伤口。布巾碰到他的伤口时,他畏缩了一下,倒是一声没吭。赵大玲动手更加轻缓,不敢去擦,只是用布巾悄悄按在他的伤口上,以温水化开已经干了的血痂,再蘸去血污。
“那咋跟你身上的鞭伤不一样?你背上是一条一条的,他如何一片一片的?你看这里,”大柱子俄然指着那人的肩膀惊叫出来,“那白白的是骨头吗?”
穿到这个异世,赵大玲才深切地体味到,底层糊口的困顿和无法。没有职位,没有钱,没有庄严,乃至是没有自在。友贵家的之前是太夫人跟前的二等丫头,赵友贵也是府里的仆人。赵大玲跟赵大柱都算是家生子,生杀予夺仅凭主子的一句话。
友贵家的一个劲儿地催促,赵大玲表情沉重地坐到桌前,“娘,得给这小我找个郎中,他伤得太重了,失血过量,有的伤口已经发炎,那条伤腿也得从速找郎中医治,不然的话……”
赵大玲抽抽嘴角,下认识地扭畴昔。
“不是。”赵大玲细心打量着他遍体的伤痕,浑身高低已经没有无缺的处所,实在是太触目惊心了,“应当是被鞭子一类的东西打的。”
友贵家的闻言白了闺女一眼,“你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没把他扔院子里已经不错了,你还要去请郎中?大早晨的,院门都落锁了,哪儿去找郎中?再说找郎中不需求银子吗?之前你躺在床上,看病请郎中,花光了老娘这些年的积储,还找李嫂子和方家媳妇她们都借了银子。现现在家里一点银子都没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将来如何给你兄弟讨媳妇……”
大柱子躲在赵大玲的身后,伸出小脑袋惊惧地看着那人的伤口,“姐,他是被人拿刀给剁了吗?”
大柱子吓得小黑脸儿都发白了,用小脏手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秦伯捏动手指,捏得骨节嘎巴作响,“好久没干这个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