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长安锦年（十四）[第3页/共3页]

极艰巨地朝林熟行了一段，俄然，前面不远处的空位上，鲜明显出一个表面，模恍惚糊看不逼真，郑官意引颈细辨了一番，轻声问：“但是驾马车？”

时至起更，晋阳城早已经堕入沉寂。不待起更，慢说街面，便是连坊间道上，也再无人走动。各家各户皆闭了宅门，殷实富庶的人家在宅院中亮起了夜灯，苦寒之家则早早熄了灶火寒灯，悄无无息。

不待他们未撤回长刀，四周火光骤现，流箭齐射，瞬息间，那十几人尚不知究竟产生了何事，便身带箭杆，一一仆倒在地。三二十支火把高燃，将这一片林地辉映得透亮，有人冲上前对着倒地未死的武人补刀。

一名府兵放动手中的弓箭，上前几步，扬手抛过一个布囊，那男人抬手接过。穆清又道：“几件衣物并散碎川资，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脚下的官道逐步变窄。夯实的土道边藤蔓野草愈来愈多，便是洁白的月光，仿佛也不如先前那般敞亮，前头二里开外，一片富强阴冷的树林，仿佛一下将大地上统统的光都吞噬了个洁净。

“你还舍不下杜陵的那些繁华么？”她的踌躇并未出穆清的料想，“还是你那两个孩儿？”

从后排渐渐漫步上来一骑，顿时端坐着的人。从身形上看削肩细矮，一袭玄色大氅裹身，低扣着大氅上的广大兜帽，掩蔽了全部脸。却见这一骑悠哉地行至持弓箭的兵勇中间，带住缰绳，抬手向后掀去兜帽，暴露一张半含笑意半含阴寒的脸来。

月色极好。将城外的官道照得通量。十数匹马撒开马蹄，畅意奔驰，连同背面尾随的马车也左摇右晃地跑得缓慢。

那男人反手从背后抽出一柄长刀，他身后立时响起了一片纤细的金属相擦之声，世人俱抽出长刀，紧握在手，吸气静待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