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揭竿而起（十七）[第1页/共3页]

长孙氏却犯了难，扭绞着双手，局促道：“这，这，我如何能办到？”

她心下凛然，竟刮风了，许是不几日便要下雨，旱涸太久了，该是时候了。

“算来五日内便能到达晋阳。”杜如晦的眉头紧紧拧在一处，“确是紧急。”

“只是，他家二郎，与那支神勇的玄甲军……”王威曾与二郎一同上阵杀过敌，亲目睹过他那支勇于刀刃上舔血的玄甲军，一念及李家二郎在顿时的悍猛绝杀，立时便泄了胆气。

穆平悄悄地坐着，曲起双臂垫着脸颊，趴伏在石桌上，一阵风带开端顶的树叶沙沙作响，一片被晒得焦黄残破的树叶，打着旋儿飘落到地下，她凝睇着这片焦叶，又一阵风，将地下的树叶和着些许沙土吹卷去。

男人之间却哄传，显要权贵觊觎晋阳宫中的仙颜宫人，借着醉酒侵犯了去，藏回家中做了如夫人。

长孙娘子毫不出料想地走出院内，见她站立起来，忙摆动手快步上前，“顾姊姊莫急着起来，快坐下罢。”

杜如晦怔怔地看着她半晌，渐渐皱起眉头，深深感喟，面上又是切磋又是无法，却不答她的话。

临下笔想了又想，只嫌还不敷，遂又提起前一阵他拒调河东兵马抗压兵变一事来，再向下穷究，细辨当日六万降兵押送途中逃散一事，亦是疑点重重。二民气惊肉跳，鉴定了李公谋反之心夙起。

穆清的心机并不在这些虚礼上，自忖眼下火急，如果谦让，少不得又费一番口舌，故此她也分歧她客气，“确是可贵，夫人的情意，七娘拂逆了未免不敬，这便多谢了。”

长孙氏因担当了这事，也偶然义多留，仓促说过几句客气话，便赶着要回府，穆清顺势只拿着二郎说事，又再煽动了她一番。

高君雅思度再三，满心满脑“三日内”的字样，愈想愈怕，且非论手札中所说的是真是假，毕竟性命紧急，终是一横心，“事不宜迟，后日晋祠祈雨，设下伏兵，摔杯为号，介时只待伏兵冲上前，乱刀砍杀便罢。”

翌日，穆朝晨早梳洗换装，仍坐于正屋前的石凳上，执卷看了会儿书，门上公然响起叩门声。杜齐赶着去开门，她放下书册，起家相迎。

杜如晦按了按她的肩膀，翻身上马，一起小跑着渐走远。她在门前蹙眉立了一会儿，目送着他身影跑远不见，却仍站立着。“七娘，七娘？”阿柳闻讯出来，轻推了她一把，“阿郎早走了，你还站着何为？”

“往平常听人道江南女子身子骨娇弱，经不住北地水土，约莫就是应了这个原因。”长孙氏从身后的侍婢手中取过一只小巧的木匣子，翻开推至穆清跟前，“这是打南边野地里收采来的，传闻唤作‘铁皮石斛’，赵医士说此物最是补气养津，且不燥人，顾姊姊收着，私行保养着罢。”

穆清好似惊了梦普通，回眸见是阿柳，责怪道：“何为么那么大声，唬我一跳。”

“我未同他说这些。昨晚才有的事，我一早巴巴儿地同他提及，企图过分较着，他必然是要起疑的。”杜如晦打断她的话，转向窗格，朝外望了几眼，“他只说二郎大逆不道，多次在他跟前鼓动着起事，言辞中颇多不满，命我多规劝着他一些。又说了一回瓦岗的事，他虽不好说破，但我瞧着贰心下已然起疑，缘何当年瓦岗初起之时，密令贺遂兆摆设进寨中的人，俱归心于李密。”

穆清呆了一呆，恍然忆起今早果然是急着赶来太守府，一早繁忙驰驱至中午，颗粒未进，遂点头道：“恰是呢。这天也奇热，总教人身上不大安闲，我原是最怕热的，你亦晓得。”说着又念起太守府那档子事来，“你倒是说予我知，李公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