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哀哀无处吟蓼莪(一)[第3页/共3页]
将穆清送回漪竹院中,看她仍然咬紧牙关,昏不知人,盗汗淋漓,庾立不敢分开,遣阿柳去打了热水来,亲手替她将额角脖颈的盗汗悄悄擦净。阿柳在一边低声抽泣,颤抖着声音问是否要请医。
...
庾立展开孝服,却见不是替嫡亲穿戴的斩榱,而是五服最末的缌麻,穆清与之一样,清楚是将他俩分划在外了。他不肯在此事上肇事端,感喟一声,穿上素服,交代了守着穆清的小丫环几句,仓促走了。
庾立快步上前,伸脱手,却接了个空,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地上。眼看着她的头将要重重触撞到空中,有人快速的俯身以本身的手掌铺地,精确地接住了她差点触地的头,又伸臂环住她的后背,将她整小我圈进怀中。庾立向那人看去,看到杜如晦正深皱着眉,扶抱住穆清,神采虽无甚窜改,可还是能看出他眉间那浓厚的体贴不舍。
手机用户请到m..浏览。
哀哀无处吟蓼莪(一)
阿柳带着几个仆妇进屋,送来了一些清粥小菜。穆清净了手,接过阿柳手上的粥碗,奉侍着他渐渐吃了。这些她每天都会备下,顾彪偶然会用一些,偶然则颗米不进。本日精力头好,将一小碗都吃完了。
阿柳分开后,庾立又独守了穆清一阵,见她面色渐缓,答复了些许赤色,握了握她的手,手指也不似方才那般生硬冷厥。心下稍安,分神想到寄父义母同日而去,念及多年的哺育教诲之恩,亦是戳心锥骨般的痛,看看穆清昏沉中满面的悲色,怕她转醒后再次难以支撑这份哀痛,自将那涌到眼眶的泪水生生逼了归去。
报过申时,薛家使者在顾府门前行了奠雁礼,将一对五彩丝线绑着双脚的大雁隔着门障抛畴昔,顾家这边世人一齐接住,算是有一个吉利的意头。桃娘在她头上蒙好与号衣同色的蔽膝,携那几个陪嫁的家仆丫环出门了。上车前再一次拜别了父母,听父母叮咛几句“无违阿翁阿家”的话,这便登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