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情冷暖薄如纸（二）[第2页/共3页]

另有一名姊姊已出嫁，夫家离得远，不得相见。说话间，一个**岁的小女孩儿闯了出去，剑眉大眼，鼻梁挺直，豪气逼人。顾黎招手唤了她过来见过穆清，她近宿世硬地行了礼，一看便知是平日里不惯施礼的，笨手笨脚，娇憨敬爱。原是万氏所出的幼妹，从小不爱珠花女红，却喜舞枪弄棒，祖父偶见了，笑说家中众孩儿，再无一人能堪戎装，只此女最似他，一时髦起，赐了个名字，唤精华。

情面冷暖薄如纸（二）

大师复又都笑起来，穆清心底俄然透出些久未曾有的暖意，只是面前的人都还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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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在廊下站了，看她的汗水从发梢滴落，小脸红彤彤的，“怎会，阿姊是感觉精华舞剑煞是都雅，忍不住出来赏看，倒是阿姊扰了你了。”

就连蹲在夹弄墙角边的阿达也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看到她挥剑出彩处，忍不住站起家喝一声好。

一家人进了屋，各自落座，顾黎召了百口高低在厅堂，一一指与穆清认了。除了顾黎佳耦和一房妾室万氏，另有一名兄长，年二十二，族中平辈男中行六，人便称六郎。已娶有家室，王氏，也在这宅中住着。穆清上前与兄嫂施礼，阿兄草草行礼，阿嫂王氏一望便知出自小门小户，带着些许贩子气，不住暗自拿眼扫视穆清和阿柳，连阿柳见了心中都生出些不快来，哑忍着与穆清一同业了礼。

话说得穆清心中也是一抽，嘴上只佯嗔道：“这丫头，好端端的，忽又伤春悲秋起来。那个能一向年幼呢？终有长大的那日，没了儿时的欢愉，竟就不得活命了不成？”

陈氏却比他们都想得远一步。穆清进门前，就有下人探听了来报，说她只携了一个丫环和一个车夫返来，行装简练，不见一个箱，陈氏料定她并未得余杭顾家一丝一毫的好处，心中不免不快。到底十来年未见的亲生女儿归家，一时思女之情倒也压抑了这阵不快。此时又听闻穆清很快又要出阁，她心底冒出了一个令她忧心的设法，穆清若要在家中出阁，少不得要替她备一份嫁奁，如她从余杭带些资产返来倒也好办，可她现在白手而归，岂不是要倒贴了一份出去？

那顾精华既行了礼，蹦到穆清跟前，拉起她的手，大喇喇隧道：“阿姊真标致。”又转到阿柳跟前，脆脆隧道了声“阿柳姊姊”。世人都忍俊不由。顾黎也在一边笑说：“这回七娘返来，可要好好的给她教些端方礼节才是。”精华朝着他一吐舌头，“不是姊姊给精华教端方，是精华要护着姊姊。”说完回身跑了出去，不出一会儿一阵风普通又跑返来，“阿爹，姊姊住哪？我去替姊姊清算房间。”

一番盥洗后，阿柳放下床边的斗帐，穆清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发楞。时价江南梅雨季候，天阴沉了一天，入夜后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氛围中弥散着水气和一丝丝湿霉的气味，帐内仍旧是她惯常用的被褥，熟谙的淡淡芳香，闭上眼仿佛还在余杭的漪竹院中躺着，展开眼却见一个完整陌生的处所。无端地，又念起昔日在陆夫人身边时，她日日戴在腕上的沉香佛珠，胸口一闷，眼眶热了一热，很快又止住了。再哭一场也换不回阿母，倒平白又叫阿柳费心劝一回。

王氏内心却有些冲突，一面嫉恨着穆清能攀上高枝，将来能高高地站在枝上，俯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