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年少有志(一)[第2页/共3页]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业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精华气呼呼地一气儿说了一大通,穆清柔声道:“你也说看不上他们的行动了,既如此又何必来动这么大气,岂不正中了他们的意,白教他们对劲一场。别人说甚么,又有甚么打紧的。他们天然非好男儿,可精华倒是个好女儿,志在万里以外,何必与面前的虻蝇胶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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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桓了一阵,突心念一动,在高案上铺好纸,研了磨,凝神细想半晌,提笔低头疾书了一阵,书毕拿起纸,依着影象中的调,悄悄哼唱起来。
“在常日我并不与他们胶葛,但是本日他们竟然提及阿姊来,说阿姊被余杭顾家遣回,稗草就是稗草,毕竟装不像兰花。另有更不堪的呢,精华气恼不过,才,才……”说到这里精华吞吞吐吐不肯往下说。
幸都雅管并不周到,仆人由之前几次的经历得出结论,她独安闲祠堂里不闹腾也不惊骇,当然也无人来过问,怕是她那庶出的阿爹恐连累到本身,从不敢出头来替她讨情。她就是逃归去,被她阿爹晓得了,定会重新押遣过来,以是他们连祠堂的门都不消上锁,带上门便自去吃酒玩耍。待第二日朝晨,出来将在砖地上睡着的小娘摇醒,带她去回了征西候,算是了了差事。
看她纯洁透辟的面庞,穆清不由笑意涟涟,伸手拂去掉落在她头发上的碎叶,挽起她的臂膀向前走着,“既是伤了那十郎,自该归去领罚的。待无人看管时,阿姊去祠堂陪你。可喜好听典故?阿姊晓得好些典故,再让阿柳悄悄备些吃食,我们也可秉烛夜谈一番。”
回到府中,征西侯的长得知幼受辱挨打,公然肝火腾腾,精华是以少不得受了一顿训戒,这也非是第一次,她晓得辩白也是徒然,底子无人有耐烦听完她的话,故一言不发,低头受训,旋即就有两名仆人将她带了往祠堂去,抽去拜垫,只让在硬冷的砖地上跪了。
此次也不例外,两名家仆转成分开后,精华便立马膝盖离了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根大柱,数数案前祖宗牌位,在地上写写划划打发时候。好轻易熬到入夜,听外头报过戌正,精华开端坐立不安,一面忍着腹中饥饿,一面揣着阿姊是否说话算话。
一曲北方的歌谣,曾听庾立吟唱过,儿时好玩闹,向他了来,常常操琴低唱,阿爹却说北方的调过铿锵倔强,总不如江南曲调来得温婉温和,还笑她悄悄柔柔的嗓音吟不出北方女的豪情勇敢,任是如何也不像。她不平气,又问阿母唱得如何,阿母眉眼俱笑得镇静却不答她,她微微有些气恼,略夸大地着北方的调子一遍各处吟唱。阿爹和庾立便在一边大声笑起来。
幼年有志(一)
“我才不怕,跑来寻阿姊是为了奉告阿姊,回家切莫在祖父跟前替精华讨情。如果让祖父晓得是因阿姊的事起的争论,会连阿姊一道罚呢。那便不值了。”
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惟闻女感喟。
听到阿柳唤她,便收了脚,调匀呼吸。“怎跑得如许急,这大热天的,细心中了暑气。”穆清拉了她向前走了一段,走到一棵荫冠富强的大树下,取出绢帕,细细拭去她额上和脸庞边的汗,看她的面色似是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