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千钧一击(三)[第2页/共3页]
一曲未终,笛声戛但是止,精华蓦地放下短笛,厉声低喝道:“谁在那儿?”渐重的暮色中她看不清来人是谁,但却能清楚地闻声来人镇静短促的呼吸声,听着脚步,该是名女子。
“啪”地一声响。将李建成惊了一跳,他蓦地一低头,本身的手腕教一只手掌紧紧拽住,“怎就无人保她了?”李世民不知何时展开了眼,半支起家子,一手抓着李建成的手腕,吃力地往下拽着。
说着恭敬地垂了眉眼,转向李渊,“方才真真是骇着臣妾了,想来这驯马场险得紧,不是我们这些妇孺的戏耍之处,还求圣上垂怜,准了我们往去别处顽逛。”
不过几步,黑马俄然惊嘶一声,尥开后蹄,不受控地狠恶向后踢起来,地下草泥四溅,高低垂起一片黄尘。公然是后蹄!精华心中一声惊呼,再一转眼却见秦王被抛甩了出去,甚么都来不及做,便摔落到了地下,又向前翻滚了足有三四圈才停下。
精华高傲石上快速站起来,圣上拘责秦王并非头一回,近两年来时有产生,这婢子慌怕成如许,只怕这一回与平常的分歧。公然,侍婢捂着心口喘上一口气,又禀道:“御前的夏内监说,本日午后圣上歇过觉,太子陪侍,提及驯马的事来。太子不知是故意还是偶然,忽就说了殿下坠马以后说的话,只说殿下摔胡涂了,竟道:‘天命所授,将临世而治,又岂会白白摔死了。’圣被骗即大怒拂结案几,命人拿了殿下去大帐问话。”
“果然无恙?”李渊下了步辇,拉起李世民的手臂,高低翻看一圈,对劲地点点头。一时父慈子孝,兄弟亲厚的形景非常热络地演了一回。精华的胸口好似有一口煮着沸水的锅,炽热的怒意不住地翻滚,冷着脸立在一旁,恨不能将眼神化为利刃,横刺畴昔。
“顾夫人出身吴郡顾氏,最是讲究礼数的门楣,怎的未传授夫人一应礼数么?”不待长孙氏开口,她身边一名有头脸的仆妇先是端起了架子,一板一眼地诘责道。
精华挑起双眉,打断她的话反诘道:“那马,后腿清楚是有玄机,无人能识么?”
侍婢屈膝一礼,仓促分开。却说那吴内监,好轻易走到精华跟前,扶了腰喘得骇人,却仍对峙要行完礼。精华猜度着他约莫是要待那婢子走远了,方好回话,故也不拦他,只随他去作礼。
世人怀着各不不异的心机,屏息静气地望着远处驯马的秦王,直至他抛开套杆,翻身自坐骑上跃上生马的马背时,才各自有了各自的神情。李渊难测地颤栗了一下眉毛,略点了几下头;李建成的唇边噙着一道不成言喻的笑,笃定地垂首鹄立张望;长孙氏卸下端庄,眉心伸展开,面庞未动,笑意已从眼中溢出,几分宽解,几分傲然;惟精华一手紧搀着四郎,一手悄悄捏成拳,纹丝不动地盯着黑马的后蹄。
大黑马愤怒地低头直喷响鼻,却不似方才那样仰蹄嘶鸣,李世民沿着空旷地不紧不慢地遛了两圈,目睹着黑马渐渐顺服,他松开紧拽在手中的马鬃,往场边遛来。
李建成跟着干笑几声,在李世民身侧高低拍了几下,“这是天然。”
侍婢的话未完,又有人气咻咻地跑上来,此次喘气声粗重乏力,应是名上了年纪的男人,精华转了转头望去,倒是吴内监。她扬手朝那侍婢挥了挥,“你且去罢,莫镇静,再去大帐那处密查密查,细心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