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金陵多雾尽从肖[第1页/共4页]

不一刻，世人来到金陵旧宫（注5），由正阳门入宫，至前朝拙政殿前广场停止奠仪，场面浩大，礼节繁复，盛况之隆就不一一细述了。奠仪一向折腾到掌灯时分，世人才各自散了。

到了船埠以外，有寺人过来跪请天子登舆。待天子登上龙舆，各位官员也别离上了金陵府筹办的各种车辆。只要封晓登上了意味齐天无双至公爵的车架。这具车架还是当年建国天子韩林儿赠与封建明的，车架之上盘龙浪荡，猛虎啸聚，说不出的气度豪华。天子的龙舆在前，封晓的至公车架紧随，前面才是其他官员随行。

船队沿长江绕过金陵城北，向南自三汊河拐入了秦淮河，由拦江坝水门（注1）进入金陵外郭。换下拖船，众船只靠梢公帆帷又向南行了约莫七八里，船队行至秦淮石头城船埠（注2）处。此时已近中午，封晓陪着天子在此处用过午餐才会持续前行。

见世人都起了身，怀庆又一起小跑着回到天子身边，用手虚扶着天子，走过栈桥，来至岸上。

天子行至栈桥中间时，停了下来，怀庆了然，小跑着来到栈桥外，对躬身施礼的众位官员大声唱和道：“天子有旨，众位江南官员免礼。”世人谢恩起家，摆列两侧，等待天子移步。

早在彩船到来之时，赵成路和薛程便带领众位迎驾官员来到栈桥外等待。此时见天子下了船，便在岸边齐刷刷的躬身施礼迎驾。

听到亲王讲解，方玄、孙淼和那才捷三人皆起家施礼，口称自当昂扬研读，不让亲王等诸位长辈绝望如此。

注2：这石头城船埠是否真有，作者无从考据，只能遵循里程将天子安息午餐的地点放于此处了。

来至正门，封月清竟亲身带人在府门外驱逐。并且除了封月清外，本身的二姑夫江南总镇镇抚使薛程也在。惊得封晓没用人搀扶，在车架刚一停稳之时，便蹿了下来。车架有些高，封晓跳下来后有些踉跄，封月清赶上两步伸手扶住，责备的看着封晓。封晓也不在乎，一手挽着封月清，一手挽着薛程，一起向府熟行去。

亲王还是老模样，随便的靠坐在主位的椅子上，只是手里多了一对核桃，呱啦呱啦的转动着。看到世人到齐，亲王拿起一封手札，交给方才坐下的孙希，道：“这事京里方才快马送到的。六天前，那张学俺带领锦衣卫，得御林军留守军队的支撑，连拿了留在京里的官员十三人。随即派出夏轩、褚青山二人带着被捕官员乘坐那蒸汽机船南下，最晚后天便可达到金陵。想来是已经将证据完整清算好了，京里该拿的人也都拿了，这才解缆南下。”

自早上天气微明时起，由江（调和）苏巡抚赵成路和江南总镇总镇抚使薛程带领江南各衙官员皆着朝服盛装，等待在船埠外的高处。因为下雨，卖力安排接驾事件的江（调和）苏礼厅人等在船埠外的高处搭建起了席棚，以供众位官员安息避雨。

伴随鼓乐之声，天子龙船行来，靠至岸边。先是两排御卫执强挎刀，然后又是各色仪仗，一队队，一列列足有四五十人。待仪仗排满了栈桥。一身明黄奠仪号衣的天子才在怀庆的搀扶下，下得船来，身后两名高大寺人，各执一顶黄罗盖伞，即充作仪仗，又为天子遮雨。封晓因为是随驾，以是并未着锦衣卫官衣，而是身穿至公玉色朝服，领着众位两阁大佬、皇族勋贵跟在天子身后下了船，他们可就没有华盖遮顶，只能在雨中而行了。幸亏雨如发丝，且并不绵密，走下栈桥的一段路，不过方才润湿了发髻。

此时船埠上帐舞蟠龙，帘飞绣凤，金银焕彩，珠宝生辉，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静悄悄无一人咳嗽（注4）。江南礼厅监厅彭超等在船埠岸边。船埠核心，用围幕遮挡的严实。垂垂日过中天，正等的心焦，忽见一只快艇，飞速而来。彭超上前，艇上一名官员，并未登陆，站在船上道：“巳时刚入秦淮，现在正在石头城船埠安息午膳，怕不要未时才气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