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病源(二)[第4页/共4页]
钱小修跟在他们两人身后,脚步停顿了下。哥舒如果搬离,剩下的都是贱民贱命,病没感染到外头,釜底抽薪一劳永逸的体例就是把抱病的人都困死在王府,他们死了,也就能了事了。
哥舒厉声道,“在北狄,只要罪大恶极的人才会受以开膛破肚挫骨扬灰的刑法。而死去的那三个侍卫,是我北狄的懦夫,光是你刚才的话,我就能让人将你拉出去受火焚之刑。念在你是东野来的,临时放过你一马,出去!”
有交运还没染上病的人更是半夜翻墙想要逃离王府,倒是都被抓了返来打得皮开肉绽,这才稍稍按捺了歪风。
的确,以是因为她是东野的战俘,遭人架空,非论说甚么话都没人信,才荣获了听她吐苦水的资格,成了“天子长了驴耳朵”这童话故事里的树洞?
“那为甚么不给另一个戴仆从,倒是给你戴?”她反问,见钱小修答不上来,道,“东野的皇都真像书中说的那些繁华么?店铺林立,大街上的人摩肩接踵。”
钱小修点头,容和本想问她,那与盛京比较如何?但想起她是战俘,估计也没上过街,无从对比。便如猎奇宝宝又问,“那边的人都是见了面先要相互作揖,拜上几拜么。”
她吞咽了口水,把本来盖在尸身上倒是滑落了的白布往上扯,然后退到端木惟真身边。
哥舒与太医在参议方剂该如何改进。端木惟真则在磨墨,他对研磨有一番心得,已是到了吹毛求疵的境地。记起八岁被端木惟真经验她所研的墨色不均,还历历在目。她凝神去看,却也辨不出如何研的墨才是好的,只见哥舒是写得极其流利,每个字色彩都很黑亮夺目。
容和让部下将草药抬出来,然后与哥舒边走边说,“我父王晓得我和你干系好,特地让我来劝你搬出去的。太医有按期与皇上回报,都几天了?这场病来的莫名其妙,倒是一点眉目你们都没有,现在死了三小我,他们更是担忧你会染上。”
哥舒昂首问,“容和走了?”
“你这话但是危言耸听了,一会被人听去还真觉得我府中出了妖孽。”太医朝着哥舒作揖,请他畴昔有事参议。哥舒叮咛道,“没时候接待郡主你了,从速归去吧。钱小修,送客。”临走一记凌厉的眼神,只让她照顾好这位官家令媛,出了事,当然还是那一句,唯她是问。
哥舒嘲笑,“是担忧他日攻打东野,朝中无将吧。”
容和温和的笑道,“让我多坐一会吧,我不太想太快回到阿谁家。”将碗放到一边,道,“流落到异国他乡,还要饱受我族人的架空,你过得也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