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敷衍[第2页/共3页]

秦先生笑：“好，那我就先谢过你了。”

袁先生忙打岔：“此事还远，容后再议，容后再议。”

世人分主客坐了，世子见外甥女儿在内里探头探脑地朝里看，考虑半天还是冲她挥挥手，书房门便被丫头关上了。

宁平郡王是明文太子的遗腹子，先帝宾天后才出世，一出世便被封了郡王。郡王生母并不是先明文太子妃，而是一个没上名册的侍女，生下安平郡王后便自请殉明文太子，换来太后将郡王养在后宫的承诺。

宪王一拍桌子：“说甚么傻话！你这是要她出族不成？”

李先生也点点头：“永毅伯近年逐步势大，太后看来是想为宁平郡王争一争啊。”

世子笑：“垂白叟所想，也在乎道理，怪不得你现在连字也不肯意写，不然去当个教书先生岂不是好？就你这身板还去干那些苦差，合着你这是不想再入文人流了。现在你在低处，我帮你不过伸把手罢了，帮了你的人，帮不了你的命，不必放在心上。”

李铭泰施臣礼：“现在你在低处，我来伸手了。”

“那郡王妃？”

世子因“弊端”浩繁，早就辞了外务府的差事，天子更是乐得给他安逸，封他做了个鸿胪寺的散官，平常也不消上衙，归正人为给着您好赖活着就成啦。

世子嘿嘿一笑：“这是要给你牵红线呀。”

李先生的祖父因故开罪，百口放逐，及至新帝临朝大赦天下才给放返来。罪臣以后不得入仕，故此便熄了重修门楣的动机，每日做些苦差事养家糊口。幸而一日在大街上遇见了宪王世子。李先生自是不肯意被昔日的同窗认出来的，世子也不点破，只偶尔派人去他家门前放些银子补品甚么的。

“也一道在宫里住着呢，慈宁宫后殿里辟了个小院，吃喝具在那边，常日也不出门。”

宪王正在家闲得发慌，忽听得女儿外孙来了，一时喜上心头，但又想到闺女这是刚出宫便返来，想必有甚么急事，忙叮咛身边人：“去把世子和袁先生叫来，我在书房等他们，郡主也请出去。”

永淳掐掐手指：“现在安平郡王已经二十多了吧？如何还不出宫？”

世子应了，却听宪霸道：“如果此事定了，宁姐儿如何办？”

郡主几近要垂泪：“哪能如何办？我总不能把她留在季府让人把她骨头都嚼了。”

郡主黯然：“来的路上我都在想这件事，如果实在没有转圜，我就求了太后娘娘把她一并带走。”

袁先生又忧又喜：“看来皇上召郡主回京，只怕也是为此了。”

秦先生在王府休整过几日，定了三月初五解缆，世子妃给安排了车马川资，还派了几个侍卫一起护送。

世子也道：“季家之蠢，都城尽知，永淳若再醮，天子不会再去管一个小娃娃，季家通了这层圣意，想必更会把荔宁的身家剥削光了。”

饶是郡主已为人妇，听这话也深觉脸红，剜了哥哥一眼：“不着调！”

一时父亲派了人来讲是郡主返来了，顿时叫上两个幕僚一并去了。世子这幕僚未几，但贵在精，一个是先帝吏部左侍郎李永新的孙子，另一个则是汉中林氏的旁支后辈。

宪王瞪一眼儿子，你这小子，惯会添油加醋的，没看你mm这么悲伤呢么。

吃过午餐回到季家，公然又听紫檀说，文道居又请了一回大夫，郡主这回连对付她的兴趣都没有，摆摆手昼寝去了。

世子道：“宫里另有太后看顾着，如果出了宫，可就不好说了。”

宪王仍道：“你还是抽暇跟宁姐儿筹议一下吧，孩子还小，别为这事钻了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