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流水浮灯觅知音[第1页/共5页]

第二天用过早膳，我抱了琵琶，正想去烟波亭，但是走到坤宁宫门口，又返身折了返来。

待他的身影消逝在我的视野以外，我又坐下来，感慨时候流逝得真快，仿佛只一顷刻就畴昔了。我摸摸怀中的碧玉木兰簪，暴露会心的笑容。

我端起浅口白玉莲花碗，用银匙搅了搅内里的粥，又放下。

“但是，传闻前几天皇上承诺把安阳郡主嫁给柳妃的弟弟了。”蕙菊有些担忧地说。

许是看出我的难堪，他笑笑，“起来吧，我叫沈羲赫。”

皓月看了我一眼，眼中尽是疑问，另有些担忧。可她见我只笑，便没有多问，就带着其别人出去了。

但是，如果不是天子，那么这皇宫中另有谁能有这般架式？我慢下脚步，心中俄然明朗起来：这皇宫中，除了她，还能有谁？

我的乐器乐律是大羲朝成就最高的乐工清流子所教。当年，他流落都城被父亲所救，在凌产业门客时教了我，以后被父亲保举进入宫廷当乐工，深受先皇爱好，封为天下乐工第一人。可遗憾的是他再未收过弟子，我从师于他的事，父亲也从未向外人提及。

皓月上前接过，“蜜斯，不烫，恰好的。”说完，又要递给我。

“女人好箫声。”他开口说道。

我让紫樱将琵琶收进红木匣中，解下身上的灰色蜀锦披风，冷静地坐在窗前，望着窗外明丽清爽的天空，不作声。

蕙菊将我披垂下来的长发盘好，插上簪花，看着铜镜里的我问道。

但是，这人间在我之上的人又能有几个？

“我穿戴你的衣服，如何能说是皇后呢？穿戴那种衣服说本身是皇后，岂不更让柳妃她们笑话。”我微浅笑了笑，“这是柳妃第二次来了吧？”

蕙菊他们跟着走出去，紫樱上前施礼想要说甚么，却被我一个手势止住。

“嗯，起来吧。”柳妃的声音传来，尽是高高在上，“你是甚么人？”

蕙菊见我不再说话，便小声说道：“娘娘，那小的先下去了，一会儿黄敬要送食材来了。”

“是。”蕙菊领命下去了。

不过柳妃本日如此的穿戴简朴，恐怕也多是因为她怀有身孕的启事，是以不是妃应有的打扮，也就少了几清楚艳。

他发觉到我的笑，问道：“你是皇上的妃子吧。”我不说话。“你不是柳妃，也不是和妃、丽妃，安嫔？如朱紫？”

我快步上前，朝柳妃微微见礼，“拜见柳妃娘娘，拜见安贵嫔。”

很多年后我再次回想起这天时，仍有着深深的感到：是这一天窜改了我的糊口，乃至我的运气。

“娘娘，柳妃来的时候，皓月和小荣子就去寻您了。这午膳都畴昔半个时候了，您现在要不要用些？”

“哦……”

我摆摆手，“不了，人多动静太大，不好吧。等皓月返来了，让她过来。”

我拿起木梳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长发。蕙菊挑出一枚白玉锦鲤长簪。

皓月端上银耳冰糖燕窝粥，放在我面前，“蜜斯，先喝了吧。”

“女人为何会到这九曲长廊呢？妃子们不是都喜好栖凤台么？”一曲未终，他俄然停下问我。

她的口气在皇后二字上减轻了，面带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浅笑。

这时，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看来，这件东西是女人你的。”是昨夜的阿谁声音。

“奴婢是一个在此打扫的宫女。”我低头不知如何说，随便诌了一句。

我四下打量，这院子中的女子还真很多，不过有一大部分是侍女打扮，看着像妃子的有两个，为首的一袭柳叶飘飞淡绿锦纱裙，头上只要简朴的玉石饰品，虽朴实但更显得婀娜。